第二天的帅哥物料品鉴大会果然没能成行。
丁灿灿一大早就给凌央央打电话，哀嚎着：“央央啊，我今天没办法去找你了，关烈文这家伙一大早就到我家，说要给我补习，我好不容易才要到手机给你打电话的……”
“啊，”凌央央没太理解这个发展方向，“他为什么会来给你补习啊？”
“一直都这样啊，”丁灿灿抽噎着，“我们两家关系好，他成绩又比我强，我爸妈一直都拜托他辅导我功课的，明明都说好这周不补了，不知道他抽什么风突然过来……你知道我刚醒过来就看到他坐在我床头有多吓人吗？！”
凌央央：“……”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凌央央安慰了她一阵，然后说：“没办法了，今天就不见面了，晚上去学校再说吧。”
“可是，可是，”丁灿灿吞吞吐吐地，“我真的很想给你看霍翀的物料啊！而且关烈文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不好的样子，一直板着个脸，我有点怕他……要不，要不你过来陪我吧？”
“我过去？”凌央央犹豫，“这不太好吧，他在给你补习诶。”
“你也带点书、卷子什么的过来，就说来跟我一起学习的嘛，没关系的，他这个人除了对着我，对其他人都很和气的，”丁灿灿哀求道，“好不好嘛央央，你过来吧，我不想今天就对着他一个人，我早上吃东西都没胃口……”
凌央央禁不住她，还是答应了，问清地址就开始收拾东西。
丁灿灿总算有了点期盼，回到书房时脚步都轻快了些，关烈文看着她，挑了挑眉：“打个电话这么久？”
丁灿灿气道：“要你管，本来我都和央央说好了的，你害我放人家鸽子，还不让我多说几句啊？”
顿了顿，又有些得意地说：“对了，我邀请央央来我家和我一起学习，她一会就到。”
说完，挑衅地看着关烈文。
关烈文微微眯起眼睛：“你们，一起学习？”
“对啊，”丁灿灿理直气壮，“怎么，不行啊？这是我家，她是我朋友，我请她来，有问题吗？”
关烈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可以，没问题，那现在可以开始做题了？”
他敲了敲桌面，上面放着好几本他精心挑选的习题册和卷子，丁灿灿看了一眼，登时就蔫了，垂头丧气地坐下来，认命地拿起笔。
“别咬笔杆。”关烈文提醒一句，拿起手机出门打了个电话。
“喂，老关？”电话那头，男生的声音带着些粗喘。
“你昨天是从凌央央那听说丁灿灿的事吧？”
电话那头，祁旸愣怔一瞬，降低了跑步机的速度，平缓呼吸：“怎么问这个？”
关烈文扬眉，他家就在丁灿灿隔壁，两人房间的窗户相对，丁灿灿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他都感觉得到动静，而且他查过丁灿灿爱去的那家电影院，昨晚的确是有一个对得上时间的场次。
不过这些就没什么好告诉祁旸的了，况且，“丁灿灿今天本来约了凌央央，我看见她那些海报了，估计就是要说那部电影的，昨晚你给我电话的时候电影散场刚半个小时，她应该才告诉凌央央不久，你马上就知道了？”
祁旸：“我……”
没等他回答，关烈文继续道：“你和凌央央在学校应该没有交换联系方式，难道后来又见过？还是说，昨晚那个时候，你就是和凌央央在一起？”
祁旸：“……”
搞什么，明明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被他说得忽然有点心虚？
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关烈文开始有些猜测，不过他也不戳破，揭过说：“丁灿灿把凌央央叫过来了，说是一起学习，要不你也过来？”
“我过去干什么？”祁旸挑眉。
“帮着补习啊，我一个人哪顾得来两个人？”关烈文笑笑，“怎么说你也是人同桌吧？”
祁旸想了想，“行，我一会到。”
反正昨天自家母上大人也说了让他多照顾点，补习就补习吧。
……
凌央央来得很快，关烈文还有些惊讶，这才知道她也住这边。
丁灿灿很高兴，想着见缝插针能和她交流一下，可是没等她找到机会，祁旸来了。
丁灿灿：“……”
丁灿灿：“你来干什么？”
“我叫他来的，”关烈文说，“怎么，许你叫人，不许我叫人？”
这又不是打群架！丁灿灿腹诽。
“我来辅导我同桌，毕竟我妈也说了，让我多照顾点，”祁旸扬眉，“对吧，央央妹妹？”
丁灿灿、关烈文：“？？？”
凌央央：“……”我看你是想把我和丁灿灿分开吧？
她思前想后，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古怪，直到见到祁旸，才肯定下来。
果然，大佬就是见不得身边的人怠惰。
而且还是因为所谓“比他帅”的霍翀。
这么想想，其实他还有些自恋？
祁旸自顾自地在凌央央旁边坐下，对另外两人的惊讶表情熟视无睹，凌央央无奈解释了下，他们才知道原来两家长辈认识。
丁灿灿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想象到了她以后也被管着的将来，心有戚戚焉。
这么一来，两人是没什么交流的可能了，各自两两分开坐在长桌两边，默默埋头写题。
凌央央带的是套数学教辅，正做到圆锥曲线这一部分，写了几道题，又忍不住分心去看祁旸。
祁旸坐姿端正，一手翻看着他带来的书，一手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她偷偷瞥了一眼，发现书上全是英文，页眉上写着“ArtificialIntelligence：……”
人工智能，这是他以后的专业方向吗？
说起来，他是NOI金牌保送的，选择的专业应该在计算机、数理这一范围内，T大交叉信息研究院设立的人工智能实验班非常有实力，国内排名第一，他会去么？
“怎么不写了？”
冷不丁听到祁旸发问，凌央央像是走神被抓包的小学生，立刻埋头握笔看书，“啊，没有，现在写。”
可是身旁的那道目光似乎一直未移开，如有实质般戳在她身上。
凌央央莫名有些紧张，她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想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回题目上。
然而心理情绪完全不受控制，祁旸的目光太打扰她了，看着眼前的题目，她竟然想不出思路来，半天都没动过笔。
越紧张，大脑越是一片空白，越是什么也写不出来。
她忽然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怎么办，被他看见了，这道题对他来说会不会太简单了，他会骂人吗？
下一秒，她就听见祁旸的声音，“圆锥曲线，怎么，不会？”
凌央央无奈点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