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
身体却是诚实于脑海中的抗拒,‘夫君’二字,便是这般毫无预兆的从凤灼华口中叫了出来。
轻轻的带着一丝丝的沙哑,又透着一股属于少女那娇暖甜美的嗓音。
这一刻,不光凤灼华死死的捂着嘴愣住,就连晏昭廷都愣了一下。
而后他愉悦的笑出声,抬手仿若是鼓励一般,揉了揉凤灼华的脑袋夸赞道:“臣的妻子果然是聪慧的。”
这时候凤灼华简直是羞愤欲死,想也不想抬手便打掉晏昭廷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倨傲的仰着脑袋:“你要么说!要么闭嘴!”
闭嘴了他怎么逗弄自己的娇妻?
晏昭廷拿过一旁的小方几子放在床榻上,然后把三皇子前头写的那张字帖放在了那小方几子上头。
他指着那宣纸上头的字体道:“这上头的字,自然是三皇子所写,三皇子殿下在臣看来到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
她家阿弟聪慧吗?
凤灼华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而晏昭廷指着上头的一个字道:“三皇子殿下临摹的是臣的字体,初次临摹,这字虽说不上端正,但是那里头的形意却是像足了三分,只不过是三皇子自小体弱臂力不足罢了,殿下自当是不用过于担心的。”
晏昭廷的字她是见过的,汴京皇城中出了名的写得一手好字男人。
汴京城中更是不知多少闺阁女子,因为他那一手字而迷恋上他这个人。
她阿弟写的真的形意有三分吗?
凤灼华拧着眉仔细看去,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而已,那真是细看之下有了那三分的形意的。
若是这一世,她阿弟能跟着晏昭廷学些本事,不说太子不太子的,至少在她的早有准备下,全身而退保命应该是没问题的。
哪怕是隐世也好,只要父皇母后与阿弟能活着,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正当凤灼华心头燃起希望的时候。
那晏昭廷却是指着外头的天色道:“殿下,你看这天色已晚,不如我们用膳后好安置了,等熄了烛火后,你我二人再好好深入讨论?”
深入讨论?
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连威胁的话都能说得这般的冠冕堂皇。
如今有求于人,却又不得不低头,她也只得一咬牙,忍了!
……
宫人送来膳食。
二人坐在那金丝绣线凤凰花开描金屏风后头的圆桌前,桌上放着的都是凤灼华平日里极为喜爱的吃食。
然而,她看着如今这般在她对面坐着的男人,她却是一时间觉得恍惚。
这人除了年轻少许,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
恍惚上辈子就在昨日,他在当着她的面杀了人后,他也是这般坐在桌前与她一同用膳,用膳之后便是神情平静的拿出了一旁早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
签子画押,男女各自嫁娶不相干。
仿佛又是那一夜。
瞬间。
凤灼华便失去了胃口。
她为何要求他?谁知道晏昭廷这匹狼最后会站谁?
这男人的嘴还能信么?
死过一回,她与他之间还会有信任这玩意儿?
凤灼华把手中的玉筷一放,慢悠悠起身,眉心微拧声音清冷:“也许本宫与你是八字相克,这强聘的姻缘不光不甜,本宫瞧着还不解渴,宁国公府世子你慢用便是。”
“哦,对了。”走了几步后,凤灼华又慢悠悠的回头看着晏昭廷,“你吃好了无论是回府,还是随便找个地儿躺着都随你,反正这露水情缘的事儿,你就算是做了本宫一日的男宠,也不见得会委屈了你。”
饭桌上,晏昭廷对于凤灼华突然转变的情绪。
他低垂的眉目微微一沉,眼中闪过思绪,但难得没有开腔去接凤灼华的话,而是端着碗筷,眉目幽深的看着桌上那些精美的膳食。
玉筷与玉碗间不小心磕出来的细微声响,伴着男人慢条斯理的东西,只见晏昭廷口中细细咀嚼饭菜。
至于他的神情,他仿若吃的不是饭菜,而吃的是凤灼华这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屏风那头终于传来轻缓的呼吸声,这时候晏昭廷才放下手的碗筷,抬步便要朝屏风那处走去。
却不想随着他起身的功夫,他前头被凤灼华恼怒下扯松的腰带却是毫无预兆的松散开来,也是这时候,他怀中掉出一方巴掌大小,看着年头久远,已然微微泛黄绣帕。
那绣帕上头有一副画,画像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而画中是一位身着正红色嫁衣,头戴凤冠,美艳不可芳物的新妇。
新妇含羞带怯,眼角眉梢都透着初为人妻的娇羞。
这人看着不是别人,正是晏昭廷的新婚妻子,晋国帝王最为宠爱的女儿——平阳公主凤灼华!
只是,这明明看着就有些许年份的老物件,怎么画着的却是昨日的场景,更怎么就会从晏昭廷的怀中落了出来?
晏昭廷俯身才刚刚抓住那方帕子一角,却不想此时一双绣着极美凤凰花开的软底绣鞋,出现在了晏昭廷的眼前。
接着。
凤灼华那清冷的声音在这落针可闻的凤闺里头幽幽响起:“驸马,你手上握着的可是何物?”
!!
晏昭廷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这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