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样貌改变，灵力也微弱，伪装成刚入门的弟子再好不过。
“通知门下弟子来接她。”
陆南川将令牌抛起接住，道：“怎么不走那柳树处的隐蔽阵法？”
陆北泽犹豫了下，还是道：“师兄说，那边是狗洞。”
陆南川：“？？？”
陆南川：“你不会是想钻狗洞吧？”
陆北泽：“……”
他严肃地道：“我打算重写阵法，改出口的。”
但会耗费巨大精力，没必要做。
陆南川奇道：“不是吧，万剑宗哪来的狗洞？”
万剑宗这种仙门道宗，就算有宠物，也是仙兽灵物。
养狗？
匪夷所思。
陆北泽淡淡地道：“有，你不记得了。”
“……我想想。等等你走那么快干甚，等我一下。”
凭借令牌，两人通过七星阵法，再装作新入门的弟子，到达三清山入口阵法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三清山藏于须弥之内。
陆北泽轻轻报出了入门口令，陆南川一愣，心下嘀咕：“怎么还是这句佶屈聱牙的话？”
三清山口令取自晦涩难懂的道家心经，当初陆南川嫌难记，死活要陆北泽改掉。
可陆北泽那时阵法之术尚是入门，哪有那么轻易更改，又怕陆南川到外乱逛，回不了三清山，便抱着那本心经，逼着陆南川朗诵背熟。
不到半柱香，回来一看，陆南川趴在桌案上，睡得正熟。
陆北泽：“……”
他只能拾起那本经书，将那句慢慢地读一遍又一遍，只要陆南川在他身边，就是“魔音入耳”。到最后，陆南川只得求饶：“我记住这句话了，记住了还不成么？！别念啦！”
进了三清山内，便看到云雾缭绕，山脉高耸。
比起万剑宗群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北泽正欲上山，见陆南川也跟了过来，脚步轻顿，道：“你在山下等会，鲛人泪给我，莫跟上来。”
陆南川：“为何？”
“山上有降魔阵。”陆北泽道，似是怕人误会，难得解释，“不是我布的。”
陆南川将装着鲛人泪的百宝囊一抛，道：“接着。谁稀罕上去。”
然后就往山底一棵老槐树上一跃，靠在树干上，双手枕着，闭眼，似是要睡一觉。
陆北泽站在树下仰头望他，槐叶茂密，将日光切割成斑驳树影，葱茏绿意。
他接住百宝囊，想说什么，隔了很久，还是转身上山，没有开口。
本闭眼的陆南川睁开双眼，注视着陆北泽身影，直到隐没入渺茫白雾中，才收回视线。
莫青青的惊魂阵，让他想起不少事。
偷酒喝，第一次化形，大概都陆北泽二十岁的时候。
而且……
他想起来了。
万剑宗真养过狗。
也是那时。
……
“师尊说，我不可养灵宠。”陆北泽一板一眼，重复道，“这真不行。”
陆南川本在他识海撒泼，听到这话，更是不甘心，出了识海，变为魂体在他身边乱窜，道：“那莫茂怎么可以养灵兔？？我也想养！！”
“……你幼不幼稚。”陆北泽嘴角微抽，“而且，就算养灵宠，你也会馋不过，想烤了吃吧？”
陆南川眨巴眨巴眼：“……你怎么知道？”
陆北泽：“……”
何谓不打自招？
这就是。
这位偷偷用他身体半夜出去，偷酒烤肉，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偶尔几次，见陆南川实在馋狠了，陆北泽还会早些歇息入定。
封闭六感，装作不知。
陆北泽当然不可能养灵宠。
太华尊长是这样说的：“陆礞啊，无情道不能对事物太过亲近，最忌生情动感，灵宠这事就算了，其余要求，为师定当满足你，可好？”
后来，还是莫青青发现陆北泽总是盯着自己灵兔发呆，问道：“阿礞，怎的，想养一只不成？”
陆北泽回神，忙道：“……不。啊不，有点。但师尊不许。”
莫青青想了想，道：“这样，端砚不是去凡界历练了么，我让他带一只凡界的动物回来，没有灵力，你师尊也不会发现。”
可哪里想得到，宣端砚那个毫无审美的棒槌，带回的是一只小土狗。
土地不能再土的那种，棕黄色小土狗。
但乖巧可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宣端砚哈哈笑道：“怎么，这只小狗还不错吧？我走时，寄宿的人家送我的，他家刚出生的小狗崽。”
莫青青：“……”
她琢磨着要不让宣端砚和这狗相依为伴算了，再给陆北泽寻只宠物。
陆北泽却道：“挺好的。”
莫青青：“……？？？”
她看了看怀中雪白玉兔，又看了眼略显脏兮兮的小黄狗，陷入怀疑。
她这灵兔，都没得到过师弟的肯定过呢。
陆北泽又道：“我不便养，还请师兄帮我照看一下。”
宣端砚点头称好，并给小狗起了个十分恰当却一言难尽的名字——小黄。
可宣端砚是连自己生活都照料不好的一个人，一套黑衣能连着十天半月都不换一下。
小黄饥一餐饱一顿的，经常得晚上偷偷出去觅食。
还没等陆北泽带陆南川去看这个“惊喜”，同样夜里偷着溜出的两位，就大眼对小眼，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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