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边几方人马,提前安排过小丫鬟去叫纪夫人领人去园圃后,绣屏自在院子假山处徘徊,她心里寻思着:这些小姐公子们都是精的,若是等下纪夫人带人到茅草屋里看到三小姐同秦世子衣衫不整的样子,肯定会猜出事情的经过,到时这些主子们寻问府里是谁带着三小姐去园圃的,只怕自己躲不过去。不行,她得擦干净屁股,唯二见过她的就是引诱秦世子的小丫鬟和被她塞银票的小丫鬟,她要去解决掉这两个小丫鬟才行。
绣屏心下计议已定,却不想在镇国公府庄上的院子里迷了路,焦急间,她巧碰到寒颜冷面的苏世子走过,绣屏上前行礼后就想溜走。
苏牧野正脚下生风地往前走,没有注意路上突然冒出来的小丫鬟,只是他堪堪走过绣屏时,鼻尖飘过一缕药香。
他猛然顿住脚步,转身走到绣屏面前,眸生阴郁,低头打量她两眼,冷冷笑了。
苏牧野眼神示意,洗砚心领神会,上前问绣屏,身为叶府丫鬟,一个人鬼鬼祟祟在此处作什么?
绣屏支支吾吾,抬眼就见到苏世子用一种极其冷漠又极其嫌恶的目光看着她。
还不等她继续开口,就见苏世子抬起了握着竹骨扇柄的玉手……
“啧,主子?这?”洗砚直嘬牙花子,不知如何处理这位非常幸运被自家主子敲晕的小丫鬟。
苏牧野却不理洗砚,他抬起长腿,提气便跃到高墙之上,朝着东北方向疾行而去。
洗砚短腿短脚,看着自家公子一溜烟地露出功夫去救佳人,摇头嘟囔:“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墨盏还不信,真应该让他来看看,啧啧啧。”
说完,洗砚叹口气,苦哈哈地把绣屏抬去假山后。
苏牧野到园圃的时候,纪夫人一行人还没有到,他一路轻功而来,自然比慢慢悠悠、赏月观星的贵妇人们快上许多。
苏牧野三步两步到茅草屋前,他听到屋内传出男子浓重的呼吸声和女子低声的哀戚之音,不用看,都可以猜出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他垂首站在寒月之下,心噗通噗通狂跳,手使劲攥成了拳头,难道——他到的晚了?
苏牧野不敢想象如果屋里的女子是叶凤泠,他该作何反应,不过他很快敛起纷乱心神,定神后快步走到破屋前。他看清炕上被秦琰压在身下的女子,虽然鬓发凌乱、衣衫破碎,但她不是叶凤泠。
那叶凤泠去哪里了?
寒空悬月,星子一颗一颗地闪烁着。
夜静、风凉。
一个小厮跪坐于地,双眼灼灼,看着躺在地上的绣屏。他是秦琰世子的贴身小厮,宴席时,他去方便一下,再回来,自家的公子就不见了,四处寻问,他才问到有人看着秦世子往东北方向的园圃去了。一路行来,走到假山处时,他又想方便。
谁成想,拐过来,就看到了如此让人血脉贲张的一幕。
夜风吹香,女人香,一阵一阵,刺入他鼻孔内。小厮双手猛的一伸,撕开绣屏的外衣,右手朝绣屏袭去。
小厮跟着秦世子,在外面也是人五人六,自是听过无数的情事壁角。
他搓搓手,嘿嘿笑了笑,寻思,公子常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虽没试过,但见过听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今日有幸遇上的这个看着也是府里的丫鬟,丫鬟配小厮,天经地义。没想到,他的首战,要在镇国公府的庄子上献出了。
他环顾四周,伸手抱起绣屏,朝另一处更为隐蔽的花丛走去,决定趁此良辰之夜,果断行偷香窃玉之事。
……
纪夫人一行人走近茅草屋,见院门大敞四开,守园圃的小厮也不见,心觉有异,众人加快了脚步。
茅草屋破窗前的苏牧野,见屋里之人没有叶凤泠,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正想踏着星光离开,却见一排灯笼的光亮进了园圃,无奈之下,苏牧野只得闪身避入屋侧柴火堆后。
待得灯笼越来越近,苏牧野瞧得清楚,走在最前面的是镇国公府纪夫人和秦国公府夫人,后面还有叶凤锦和叶凤媛等几位小姐。
眼看着纪夫人让婆子拨开茅草屋木门锁,“吱呀”一声,猛地推开木门,“谁在里面”婆子大喊。
可除了隐隐约约的男子喘息声外,漆黑一片,别无其他。
叶凤媛以为,她们这么一行人来到时,秦琰和叶凤泠必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叶凤泠必大哭大闹、寻死觅活,怎料到,她们提着灯笼到时,茅草屋内黑沉沉,一丝女子哭泣之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