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幼宁定下宅子,乔迁算是父兄出事近一个月来的首件好事。
她当日就让人算个吉日,准备直接搬过去。
里面她都看过,家私一应都是现成的,要添置的都是些小物件,先住下来再置办都不迟。
圆果见她比先前有了精神,嘴角的笑就没落下,为搬家忙前跑后,先叫人通知庄子上的家仆去宅子收拾准备。
这么一忙便是两日,两日里,萧幼宁都在等叶慎回音。
自打那天给了他地契,他就跟凭空消失一样,毫无印象。
陈力那头还在尽心尽力都到他私宅等音讯,无一例外都是被告知没有,毫无所获转告萧幼宁时他还心里愧疚。
萧幼宁闻言失落是有的,但把情绪控制得很好,并不在任何人跟前表现出来。
在叶慎遇袭之后回来,她想了许多,发现自己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太过依赖叶慎了。
或许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碰壁的事太多,人情冷暖看个遍,只有叶慎是带温度的。像冬日的热源,她不自觉就靠了过去。
但这是不该的。
她没有道理去朝人索取这份温暖,何况叶慎那日的态度,让她清楚感受到了距离感。
她的过分依赖可能会叫人感到不适。
萧幼宁就那么让自己保持平常心,不再多想和叶慎间那些事,每日都为布置新家忙碌。
京城里这两日也十分热闹,到处都在传长公主府和李家要结亲的事,萧幼宁足不出户都听到消息。
当然,这都是赴宴坐了冷板凳的萧安宁带来的。
站在她院门口仰着小脸,痛痛快快用这件事刺她一通,对她笑得轻蔑。好像她不姓萧,而是姓李,羞辱她能光耀门楣一样。
萧幼宁心情好,懒得理这幼稚的举动。
而她不知的是,萧老夫人那头已经做好准备,已经给她下辈子过的地方,第二日就派人来请她过去。开口便是:“三丫头听到李家那些事了吧,京城这阵子讨论的话题实在是让人厌烦,我们萧家姑娘没得受这些委屈。索性你不听耳根为净,到南郊那住上一阵子?”
萧幼宁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当场就冷笑让圆果去拿了一份东西过来。
那是她婶娘买凶要谋财害命的供词。
她直接送到萧老夫人跟前,皮笑肉不笑道:“老夫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没有利用完我洗清名声就丢开手的道理。是你们二房先来招惹我的,然后就想控制我这一辈子了?没有这样好的事。”
萧老夫人先前知道这份供词,但没见过真的,心里还是不以为意,如今明明白白摆到眼前,气得手都在抖,一张老脸也挂不住。
“不劳您帮我找地方,明日我就离开二房,自有去处。口供也给你们留下,但人还在我手上,往后我也不想管你们二房的破事,你们不与我相干,我也不会闲着找麻烦。”
她说着,施施然转身离开,根本不管萧老夫人被威胁气得摇摇欲坠。
东西留到现在,她就是要跟萧家二房断个干净,省得以后再有什么,萧家二房又找她来拿她当冤大头。
“这个目中无人的小蹄子!”
在萧幼宁离开后,萧老夫人堵在胸口的一口气半天才吐出来,一拍桌子,把那些口供撕得稀巴烂。
屋里的下人都不敢说话,她冷笑连连,最后咬牙说了句:“一个女人想在外头安家立户,可不是有点银子就能过安生的!”
今日太阳躲进云层,一丝风都没有,整个京城都憋闷得很。
萧幼宁从萧老夫人那儿出来,兴许是因为天气影响,心口憋闷,沉着脸一路回到落脚的客院,命小丫鬟开始收拾东西。
此时,蹲在叶慎私宅几日的陈力终于有收获,得到确切的信正准备奔到萧幼宁那边,结果大门口跨出一条腿。
叶慎撩着袍摆,下颚微抬,神色淡然让他带路。
于是陈力到了萧家二房见到萧幼宁,再心虚不过说请她到后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