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这才是爷们。”武元通对院子里的新兵蛋子吼道,于是倒霉的新兵们多训了半个时辰。
临走时,季贤达状似无意的到武元通屋子说:“明天我不出城,你跟韶春说不必去皇宫了。”不是自己要出尔反尔,是因为自己要去请皇帝帮忙,季贤达这样认为。
第二天中午季贤达在马场上等来了李慕君,这一次她旁边多跟了位三十余岁的嬷嬷,季贤达猜测应该就是那位奶娘了。等李慕君走进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季贤达微皱了下眉头,他的鼻子非常灵敏最不喜欢香料的味道。
不过他也能明白李慕君的苦衷,季贤达忽然想起来曾经听人说过,女人月事的时候有很多禁忌,这个还能操练吗?
“陛下已经连着练了将近一月,要不休息几天再练?”季贤达体贴的问道。
旁边的王嬷嬷眼睛一亮,可是她却听到李慕君清冷的说:“不必。”王嬷嬷眼神暗淡下来,她明白李慕君的苦衷,总不能每月那几天都休息吧。
一万尺跑步,五百个丁字回杀,李慕君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蹲马步的时候,双腿分开李慕君觉得下身有些不舒服,她忍了一会不得不起身在王嬷嬷的伺候下去官房。
季贤达停下大刀,看着李慕君的背影,不知怎么想起了一个东西——月事带,他的俊脸在阳光下有些泛红。大概是热的,季贤达收回目光继续挥舞手上的大刀。
九月初十的朝会,最重要的是礼部的事。秋闱正在进行礼部和都察院全部打起精神,不过一开始却没有说秋闱的事,而是韩一燝说起李慕君舅舅家的封赏。
李慕君坐在龙椅上神色淡淡的听着,她并没有见过舅舅一家人,不过很不喜欢就是了。她的母妃原是舅舅家的二女儿,为了大舅娶亲,被卖到宫里做粗使宫女。
后来阴差阳错有了她,母妃血崩而亡,不见舅舅家伤心,却慢慢的开始欺凌乡里,为了她熙和帝没少给遮掩。
李慕君听着韩一燝拟定的封赏,完全是按着礼法所定,因此点点头加了一句:“韩大人做的不错,只是正逢灾年,其他不变俸禄先按一半给。”
听这话户部尚书张聪文最高兴,最好都不给让他只进不出,因此他第一个出列:“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微臣职责所在。”韩一燝也跟着谢恩。
李慕君抬抬手继续淡淡的说:“只是减了俸禄,朕心里有些愧对母妃,就多赐他们一块牌匾‘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说完李慕君往下扫了一眼,对刑部尚书程明举说道:“久闻程爱卿一手好字,就由爱卿替朕书写。”
“微臣遵旨。”程明举肃杀着一张脸出列躬身揖手。
其实这底下的大臣,凡是有心的都知道皇帝舅家,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他们没想到李慕君会这样不容情,不过这样的才是明君之像。
杨士诚领头,两班文武一起跪倒:“陛下英明”
季贤达趁着这个机会开口:“礼部秋闱忙完,便着手明年的武举开科,先和五军都督府拟出条陈,给本王过目。”
如果季贤达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他这样下令没什么不可以,可惜他不是。
韩一燝直接站起来:“臣没听过什么武举,大夏也没有此例,请摄政王收回成命。”
“我大夏泱泱大国,当以教化为主。”
“穷兵黩武,劳民害民!”
“匹夫之勇何须科举!”殿下的群臣愤慨不已,仿佛武人通过科举,和他们站在一起就辱没了他们。
季贤达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蹦跶最欢的那几个,想着回去就让哨兵去掀他们老底。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个支持的,前军的左都督就大声驳斥:“文圣有仲尼,武圣有关公,你们能科举,我们为什么不能?”
“呵呵,那你知道‘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善之善也。’”一分文官讽刺回去。
“苏秦张仪,合纵连横何等厉害?也不见你们有什么功劳,整日里游手好闲的白吃俸禄,如今竟然还要开科举,弄些更多吃白饭的。”
“王八蛋!”几个都督气的扑上去捶打,嘴皮子厉害的文臣。作为武将他们打个把文臣没问题,可是耐不住文臣多啊,于是朝堂里打成一团——花脸共锦袍一色,乌纱和笏板齐飞。
李慕君眼里露出些好笑,这些年纪够做爷爷的人,一言不合就开打,还说武将不重要。不过她很快掩去笑意,清冷的开口:“够了,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