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厌烦?锦鲤想不通。她当时并没有正面的回复羽柴落,只说自己有点混乱,要先回去整理一下再给她答复。
羽柴落自然是满口答应。
实际上锦鲤觉得自己需要整理的并不是跟羽柴落有关的情绪,反而是她自己本身才是变得奇怪的主要原因。特别是在面对赤司的事情上,她总是无法冷静,无法自持。
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是有自己被羽柴落蒙骗了的感觉,但是毕竟事先她已经看出来了,或者该说很早就已经有了会有如此结果的准备,这种伤害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厉害和措手不及。
更多的,是一种背叛感。她不清楚这种背叛感是来自于谁,不只是羽柴落,锦鲤总有一种这件事的另一个被动者,她的哥哥赤司征十郎也背叛了她。虽然……对方更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但她就是这样觉得。
是迁怒吗?不对,不是的。那这种强烈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越想,锦鲤就越心烦,她理不清头绪,然而她势必要趁着周末好好想清楚,才好决定周一上学的时候,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还等着自己答案的羽柴落。
这可是难得如此和自己兴趣契合又不嫌弃自己不会说话的人,就算是目的并不单纯,但这样的朋友还是太难得了。她想不出自己是要放弃羽柴落……还是放弃自己的哥哥。
如果放弃了赤司,会不会直接BE?锦鲤甚至于这样觉得。
这个时候她又有些埋怨起羽柴落来,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来啊,连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还非要她给个答复!她要怎么给?!
辗转不安的在床上翻滚着,锦鲤渐渐的睡了过去。只是却一直都睡不好,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哥哥越走越远的背影,无论她在他背后怎样的哭喊,怎样的嚎叫,那个背影却连一个停顿都没有给她,直直的往前走,把她甩在了身后。
在被梦惊醒的时候,锦鲤混沌的脑子里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她不愿意放弃羽柴落这个朋友的话,那么这个女孩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就那样带着赤司往前越走越远。
明明她才是全世界离他最近的人啊!流着同样的血液,心脏用同一个频率跳动着,有相同的DNA……如此接近又相似的两个人。
如果最终只剩下了她一个,那一定非常寂寞。已经尝试过两个人的日子,就真的不愿意再回到一个人的时候,那样太冷了。
就像是梦怔了一样,锦鲤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然后朝着隔壁赤司的房间走去。赤司的房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有锁上过,大概是和锦鲤正式接触的那个晚上开始,也或许是从很早以前。
锦鲤悄悄地打开了房门,看见了那个在床上连睡觉都躺得规规矩矩的人。窗外隐约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打进来,落在赤司的脸上。
她突然就觉得安心了,仿佛自己灵魂上缺失的那一块都被填补完全了一样的满足。
锦鲤悄悄地走过去,也不敢掀开赤司的被子钻进里面,只好靠着他的肩膀部分侧卧蜷缩着直接躺在了被子上。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一会就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