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戡回府,府医替其诊治。
腿上的伤看着严重,好在处理的及时并无大碍,手腕伤了筋骨静养即可。
府医一走,赵武李信俩人同时跪倒在地。
“世子恕罪,属下并不知晓世子伤的如此严重。”
李戡挥了挥手,“无碍,是本世子不允许你们及早出现,这点小伤并没有什么大事。”
断了腿还不严重,那得什么样才算重。
“我不在这些日子,那边都做了什么。”
赵武李信俩人对望一眼。
“王爷,昱王寿诞推迟了。”
李戡慢慢抬头,一副真假的模样。
李信闻言,“那日世子遇刺后,我们抓住了其中一人,查明后发现对方是某个家族的死侍,此人生性决绝,刚被擒到就自尽了,这件事不知怎么被皇上知道了,特意命昱王与属下一同寻找世子的下落,直到发现悬崖下被摔碎的马车,昱王以为世子不在了,回府后大病一场,寿诞也推迟了。”
李戡嘴角勾起,鳄鱼的眼泪,因为他死生病,还是怕皇上追责。
“将我回府和受伤的事传出去。”
“是。”
李戡本早些回来,只是不愿回昱王府参加什么寿宴,索性待在那茅屋中度日,没想到事情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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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宁大难不死的归府,又保护了李戡安然无恙,旁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和从前大大的不一样,李戡念其一直精心照顾自己,特别允许邵宁回房休息两天再来当差。
洗了一个热水澡后,邵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嘴里打着哈欠,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铺好床铺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然人刚脱了鞋躺在床上,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宁哥哥,你在吗?”冬花在外轻声唤着,邵宁忙的坐起。
精神回炉,“啊,在,你等一下啊。”
邵宁检查了一下自身的衣服,没有破绽,拿起外套套在外面。
推开门,素面朝天的模样,出现在冬花和石榴面前,不知是不是因为洗完澡的缘故,原本乌黑的小脸,此时变得白嫩不已。
冬花面色一喜。“宁哥哥。”
一旁石榴双手环胸,真是听不得冬花那左一句又一句宁哥哥,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听说你与世子殿下平安回来,冬花担心你就过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邵宁闻言,对着石榴道,“我没事,就是殿下伤着了。”
世子腿断了,这件事她们已经知晓。
冬花挽着邵宁的手臂,十分担心的模样,邵宁伸手捏了捏冬花的脸蛋,俩人举止看着十分亲昵,石榴瞥了瞥嘴。
“好妹妹,让你担心了。”
石榴上下打量邵宁,这人穿着里衣,披着外套,还有那稀松的头发,显然是想休息,她们这个时候来确实不合适。
“冬花,邵宁没事你也见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她在外那么久也是累了,别打扰她休息。”
“可我……。”冬花小嘴撅起,显然不愿离开。
自打邵宁离开那日,冬花就一直念叨她,也不知邵宁到底哪里好,值得她这般心心念念。
“冬花。”
“傻丫头,本来我想睡一觉就去找你的,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用特意过去,可以多睡一会儿。”
邵宁转身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盒子将其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簪子。
走到冬花跟前,“出门之前明明说过给你带好吃的,没想到路上发生了意外,回来的时候我瞧见这簪子很漂亮,索性就买了。”说着替冬花插在头上。
冬花脸颊红红,双眸微微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宁哥哥。”
“果然好看呢。”
石榴瞧着邵宁给冬花戴的簪子,眸色闪了闪,轻咬薄唇,避开那刺眼的一幕,身子转向一旁,不过是一支破木头簪子有什么了不起。
一股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味充斥鼻翼,抬眸见邵宁手里拿着另外一支,花色不同的木簪子。
“石榴姐,这是我一点点心意。”
石榴愣了愣,“给我的。”
“恩,自打我进府后多亏你照顾才有我今时今日,我一个男人实在不知道买些什么好,就瞧见这簪子长得怪好看的,就买了两支,还望姐姐别嫌弃。”邵宁抓了抓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石榴伸手接过,用手摸了摸,簪子粗糙不堪,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可就这么一个俗物,在冬花先得到后,她竟然有些酸楚,可现在……。
“谢谢,簪子很漂亮。”
邵宁憨憨一笑,笑容纯净,没有一丝污秽,石榴瞧见心头莫名的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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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戡归府,府中没了之前,世子不见了的惶恐不安,气压一下回升起来。
邵宁伺候着换上一件墨绿色长袍,将一根崭新的手杖递到李戡手中。
这次回来,邵宁被管事叫去,管事称这次她照顾世子有功,给她涨了工钱,原来的四两变成六两,这样一来距离她攒银子买房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加之这与世子共患难了一次,邵宁确信,世子定会更加信任自己,日后捞点油水的机会更多,为此邵宁极认真的伺候李戡。
马车备好,第一次跟着李戡出门会客,为了就近伺候,邵宁被允许坐在马车内,这么豪华的马车上,邵宁十分不适,好在李戡有闭眼休息的习惯,索性撩开帘子看向外面。
马车缓缓而行,迎风飘进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眯着眼睛的李戡突然睁开眼,邵宁侧着身撩着帘子,路边上一股新鲜出炉的烤番薯的香味直奔马车内。
李戡望了望,瞧见外面一处番薯摊,那满炉子上番薯,外焦,皮皱,被烤的人一个一个拿起翻动着,李戡眯了眯眼,那烤番薯的人,左手边第二个番薯,显然已经考过了头,这种番薯剥开皮,里面的瓤已经没有多少,全都干在皮上,可惜了。
邵宁突然放下帘子,侧过身,嘴角动了动。
李戡坐在后面正好看见邵宁所有举动,一个番薯就能让她流口水,没出息,空气中还残留番薯散发出的香味,李戡轻轻的嗅了嗅。
马车停在客来居酒楼门前。
邵宁下了马车,扶着李戡下了马车。
还未等进入酒楼,头顶传来叫喊声。
“喂,你怎么来这么晚,等你好久了。”
邵宁抬头看了一眼,身穿华丽的衣服,也掩饰不住那一身吊儿郎当气质的人,这位就是世子要见的人,传说中迷倒无数少女芳心的段小侯爷。
“来来,让小爷瞧一瞧。”李戡一进门就被段小侯爷拉了去。
“不错,只是断了一条腿,瞧你那模样,这条腿就算真的折了也值了吧。”
邵宁怔楞,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段飞扬。”轻柔的女声制止了段小侯爷的胡闹。
邵宁这才瞧见房间内还坐着一位姑娘。
因小厮的身份,邵宁不敢胡乱的看,瞄了一眼便赶紧将头低下。
段小侯爷嘿嘿一笑,“叫飞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