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发的毫无突然毫无预兆,并且有越来越重的趋势,脖子不止是痒,还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感,俞简没听清迟言说什么,抬起头眼睛雾蒙蒙的看着迟言。
迟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脸红就算了,居然还使出新招式了,装成哭兮兮的样子,知道自己最看不得别人哭,看样子对自己调查的不少啊。
迟言自动把俞简在自己面前可怜巴巴的模样定义为恶意卖萌。
迟言退后一步转开身子,皱着眉头迈开步走出办公室:“算了不画了,怕了你了。”
迟言和俞简之间的距离被拉大,随之而来的是脖子上的红斑慢慢消散,像是潮水一般从脸上脖子上褪去,他定了定神,确认迟言已经走出老远,才从包里拿出氯雷他定,倒了几片在手心,就着水冲了下去。
*
迟言准备迈下台阶的右腿终归还是收了回来,不耐烦的回过头望着办公室的方向。
他不应该马上跟着自己出来嘛,在里面干嘛呢?
正想着,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自己奔来,白色校服逐渐清晰:
“等……等等我!”
迟言双手插兜,注意观察着俞简的神色。
脸色比刚才正常多了,想必是在办公室里自己调整了半天,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去了吧?
迟言想通这点,也就理解了为什么俞简没有第一时间跟着自己出来,一时间心情舒畅不少,转过头走下台阶道:“谁要等你,还不快点跟上来。”
两个人下了楼走到了一楼楼下。
然后傻眼了。
门被锁住了。
迟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十点十分。
晚自习是九点五十下。
保安一般是下晚自习十分就开始锁门,现在这点已经锁完门走了。
俞简愣愣看着冷酷无情的黑色大铁锁,犹豫着问:“我们这是……被锁在里面了?”
迟言瞥他一眼:“是啊,”
如你所愿。
俞简嘶了一声,头上冒出冷汗,走到铁栏杆面前,使劲摇晃了下铁锁。
是真锁上了。
俞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冬天本来就黑的早,这个点更是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俞简在包里摸索半天,除了一支笔其他什么都没摸到。
他掏出笔,取下笔壳只留下里面的中性笔芯,又伸出手去够锁,整个人抱着一根栏杆费力撬锁,冬天里寒风刺骨,头上却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迟言打了个哈欠,靠在墙上抬起眼皮看着他。
中性笔芯太粗,起不到铁丝的作用,根本捅不进去,俞简有点沮丧的收回手,回过头拿着笔芯。充满希望的看着迟言求助:“你有比笔芯细的东西吗?”
迟言挑眉,嘴角微微上弯:
“有啊。好多呢。”
俞简眼里的希望亮起来一点。
“头发丝。都给你?”
俞简:“……”
他挫败的挠了挠脑袋,看来今天就只能呆在这儿了。
迟言依旧倚在墙上,懒懒看着俞简:“哟,校霸小同学这么想回宿舍?”
俞简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嗯了一句道:“要查宿舍,怕被查到。”
迟言惊讶的挑了挑眉,歪了歪头。
他没听错吧?
俞简,一周七天有六天都睡在网吧的人,现在亲口告诉他他怕被宿管查宿舍?
俞简低着头,看着笔芯出神。
其实他是想回宿舍画画。
他答应了要给迟言一幅画,虽然迟言答案是抄的,但是自己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他想好好练练,能练多少就练多少。
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水平。
迟言看着他垂着头的样子,双手从兜里拿出来,转身就走:“上楼。”
俞简跟上他的脚步问:“去哪?”
迟言不回答,只顾着往前走,拐了个弯,走到办公室面前一掌推开门:“今晚睡这儿。”
下晚自习之后,教学楼办公楼都断电了,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若隐若现的月光照进来。
俞简裹着大棉袄,现在门口犹豫:“我们两个,睡在这儿?”
俞简说这句话的重心在后半部分,这么冷的天,办公室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真要睡一晚上估计得冷死。
迟言闻言关上窗帘的手指顿了一下:“嗯,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