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瑞诚最近阴郁得很。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事事不顺。
自从那日在酒楼槿桦被槿榆带走,他就再没得着机会见她一面。
槿桦实在是太少出王府了,柳瑞诚摸不透槿桦出门的规律就打算按照老方法继续派人盯着槿榆的动向。
谁知那个槿榆似乎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开始有所防范,他派去监视他的人,竟全都无功而返。
手下的人全都不中用,柳瑞诚一气之下开始隔三差五地亲自去楚华樆的王府门口守着,可这一日一日地过去,他连个槿桦的衣角也没见着。
说是在王府门口守着,其实他也就敢在远一点的围墙附近逗留,或是在王府对面找一块不起眼的阴凉地方。
王府门前的侍卫拿的可都是真刀真剑,他若是真的天天在王府门前徘徊非叫人拿下扭送衙门了不可。刀剑无眼若是真伤着他了,他可真是太亏了,别回来美人没抱着他再把性命给搭进去了。
王府的院墙像是隔绝了一切,他梦寐以求的女人明明只跟他有一墙之隔,可他就是越不到另一边去,柳瑞诚心里这叫一个窝火,偏偏他就是对这道围墙束手无策。
烈日之下他站在王府的围墙根儿底下望着那高高的院墙,只恨自己不能找了人将这道破墙拆了去。
不过柳瑞诚说是这样说,实际上也就是只敢这样想想。三皇子再不得势也是皇子,王府之内宫廷禁地,擅自闯入可是杀头的死罪,别说拆墙了,他连门口都不敢去,柳瑞诚可是惜命得很,才不敢将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
他一连守了十来天,王府里面都毫无动静,若不是他确信槿桦肯定就在这三皇子府里面,他都要怀疑自己找错地方了。
其实也是柳瑞诚运气不好,这段时间里槿桦总共出国两次门,一次是午后正赶上柳瑞诚忍不住去吃饭,还有一次天还未亮,等柳瑞诚来门口守着的时候槿桦早就离府了。
亏他还眼巴巴地等着槿桦出来,殊不知他根本就是完全错过了。
他这边虽然没见着槿桦,但他可没忘了他姨母答应他的。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同槿桦也只算是表亲,万氏那边可是正正经经的嫡母。
姑娘家的婚姻大事就将就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槿桦就算和他姨母关系再不好,家族里嫡母的安排也是一字千金的,再说不还有她父亲呢吗,只要他姨母说通了槿父还用担心这件事办不成?
柳瑞诚可深知这大家族之中家主的地位,家主若是发话了那在家族之中就是绝对的命令。他可没忘了他上辈子听他姨母讲,槿桦当年入三皇子府就是被她父亲槿征亲手逼去的。连这样的事她都违抗不了,婚姻大事更得由家里做主了。
这段时间柳瑞诚算是想通了,两情相悦固然是好,但是眼瞅着现在槿桦对他有所防备,根本实现不了,所以他索性就叫他姨母那边继续施压,反正只要人嫁进他柳家的大门了,那就全都由他说了算了,这日子久了,就是再倔强的人也能被他给驯服了。
柳瑞诚自以为自己重生归来能够算准一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槿桦也是重生回来的,如今这一世的情况已经和前一世的走势完全不同了。
槿桦如今是自己选择要去的三皇子府,而自从那年除夕之夜的争吵过后,槿征就几乎从不在人前提起有关槿桦的半个字。再后来在槿榆找他夜谈槿桦的事情之后,槿家上下现在俨然是一副只当没她这个人的样子,由得她在外面自生自灭了。
柳瑞诚不知这里面的情况,几次登槿家的门见他姨母都碰了壁。起初他姨母只是含糊其辞说再等等,让再给她些时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他耐心回家等消息。
他哪里知道此时槿榆已经找到了万氏,并且拿着些证据逼她不敢再对槿桦出手。这样的事万氏怎么说得出口,每次见到柳瑞诚找上来了她也是头痛。怎么这个孩子比她还要执着。现在她被槿榆时时刻刻威胁着不说,还要想法子应付柳瑞诚。
万氏心中叫苦不迭,心道当初她怎么就想不开想了要去找柳瑞诚呢?
柳瑞诚是真信了万氏的话回去等着,结果一连好几天根本杳无音信。柳瑞诚坐不住了又开始去槿家求见,谁知他姨母架不住他反复催促,干脆劝他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也不说原因,在他接二连三地追问之下也只是含含糊糊不肯给他一个准确地回答。
再到后来他登门的次数多了,万氏干脆就不见他了。
也不知从哪里走漏的风声,他的正妻刘氏这两天听到了点消息,说他要纳妾,顿时哭闹不休。
刘氏本就是个善妒的,可奈何柳瑞诚风流惯了,在没娶妻之前就常爱流连在烟花之地,娶了妻有所收敛但是也纳了好几房通房。
刘氏为着以后的日子也为给夫君留一个贤惠明事理的印象,咬着牙忍了下来,反正通房的地位犹如丫鬟,刘氏安慰自己说这些死丫头威胁不到她的地位,更何况她也知道柳瑞诚是个没长性的,过不了几天就会把人忘了,到时候那些个人还不是任由她这个正妻拿捏。
可如今这一回情况却是不一样了,柳瑞诚要纳妾了,后来她还听说要直接将那人纳为侧室。这下她可坐不住了,直接跑到柳瑞诚的书房里吵闹了起来。
柳瑞诚这叫一个心烦,外面事事不顺,回到家里刘氏还哭闹不休。柳瑞诚一气之下干脆宿在了外面,一觉醒来,心中烦闷,清晨喝了点小酒,晃晃悠悠就上街去了。
谁料这偶然地一逛,竟叫他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