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孙旭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先生，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只是请您从中帮忙。”
“滚滚滚！老子才不掺和你的这些破事。”
那可是王奉，将来要是知道他和孙旭安一起做戏骗他，孙旭安或许有王娇娘保住，他可什么都没有。
等王奉反应过来，还不得那他撒气？
“先生，不会有事，我保证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由我自己一力承担。”
顾先生有些动摇，孙旭安乘胜追击，“先生，外人觉得东厂督公心狠手辣，可是您看到了督公对娇娘的态度，有求必应，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并不是那么凶狠的人。”
“那只是对他女儿不凶狠，不然你直接告诉他你不是傻子啊！”
“我那不是害怕他在激动之下把我一刀给切了。”
盛怒之下的人和平静的人思考事情，根本就是两个人啊。
“再说，顾先生您只想到了坏处，并没有想到帮学生的好处。”孙旭安胸有成竹的游说顾先生，“帮了学生，学生一定成为东厂督公的女婿，从今以后，您想平步青云还不简单？”
“臭小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了！”顾先生手里还没放下的笔，砸到孙旭安的头上，“罢了，既然走上王奉这条路，不是阉党也得算作是阉党了。”
顾先生像是认命了一般，“小子，我问你，你确定王娇娘对你的感情是喜爱，而不是把你当成儿子？”
“……”
孙旭安真的没有办法说了。
娇娘、娇娘她似乎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儿子。
看孙旭安这一副有口说不出的表情，顾先生心头竟生出了一点点可怜。
“罢了罢了。”
顾先生终于没有经得住孙旭安的游说和装可怜，“我就帮你这一次。”
“谢先生。”
孙旭安恭恭敬敬的行礼。
顾先生伸出手，让孙旭安起来，“你别高兴的太早，就算王娇娘是你的童养媳，可凭借现在王娇娘的身份，那一层童养媳的身份不可能束缚住她，你未必能成为王奉的东床快婿。”
话说的残忍，可这就是事实。
孙旭安无力的垂下了头。
可转眼间，就想到上辈子的娇娘，“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娇娘。”
他做错了。
他应该在恢复正常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娇娘。
省的娇娘总把他当成儿子。
就算在遇到王奉之后，王奉要他离开王娇娘，他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接近娇娘。
不论发生什么，总比娇娘把他当成儿子要好。
孙旭安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之中，好在，这股子后悔来得快去的也快。
孙旭安毕竟是已经活了一辈子的老妖怪，知道后悔无用，一切只能向前看。
顾先生算了算时间，起身要离开，“我得回去看看女学生。你不回去？”
提到王娇娘，孙旭安一个激灵，跟在顾先生的身后一起回到王娇娘练习书法的地方。
王娇娘提心吊胆的等待先生的评价。
真的，她已经非常认真的在写字了，可她手中的笔有它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写出来的东西还是一样的歪歪扭扭，王娇娘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先生那紧锁不展的眉头，有些害怕，“先生，学生写的怎样？”
“唔……”
顾先生一直在纠结到底应该怎么评价王娇娘写的字。
毕竟是王奉的女儿，而且顾先生没有把王娇娘当成自己真正的学生，不可能真正把自己当做严师要求王娇娘，但让他违心的讲出夸奖的话，实在是不能。
王娇娘问出来之后，顾先生索性破拐子破摔，“你这字，不合格。”
“唉。”
王娇娘心里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心里实在有些不甘心。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可是从来没学过写字的她，真的写不出来太好看的字。
“别气馁。”顾先生怕打击了王娇娘的积极性，把王娇娘写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这是你第一天练字，以后努力。接下来我要给你讲诗经。”
“诗经！”
王娇娘呼吸急促，原来她除了每天练字之外，竟然还可以学习诗经吗？
“先生，学生很笨，恐怕听不懂。”
“听不懂也必须听。”
顾先生可没有因为王娇娘什么都不懂就放弃教导王娇娘，甚至更加严肃，“你听好了，学院每个一个月会有一次测试，而我虽然是你的西席先生，却不会给你开后门，告诉你测试内容。若是你不能通过测试，不论你花了多少银子进来，一样会被赶出去。”
“啊？”
王娇娘怕怕的叫起来，愁眉苦脸，“不是说只有男子那边才有测试吗？”
“一样都有。”顾先生一句话打破了王娇娘仅存的希望，“曾经没有是因为我醉生梦死，可我这一次既然决定好好的教导学生，就不会因为学生都是女子就放水。”
“唉！”
王娇娘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先生恢复斗志之后会让她们按照规矩考试，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找顾先生来当自己的西席，或许让顾先生一直消沉下去，是一件好事？
王娇娘急忙甩掉她这种危险的想法。
王娇娘：“总觉得自己有一种当坏人的潜质。”
“先生快教导我吧。我一定要通过测试。”
王娇娘握拳，绝对不能让爹爹的银子浪费掉。
要是浪费掉，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杀了自己。
顾先生见王娇娘斗志昂扬，满意了，“孺子可教。”
“跟着我读。”
王娇娘跟着读了起来，顾先生拿起戒尺，敲了敲孙旭安的桌子，用陛对王娇娘还要严厉的态度，“你也跟着一起读。”
“我？”
孙旭安指了指自己，一本诗经有什么好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