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韵现在心里肯定不会怀疑自己人,白迟宴一想到这里就觉着心里哪哪都不舒服,仿佛自己就是个不重要的人。
可是这也怪不了别人,自己本来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人。
现在的气氛可以说是冷到了极致,沈青凝的一句话就将两人的关系彻底的打僵了,白迟宴看着她,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语气中处处针对自己,想要不听都难,但是白迟宴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任谁都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表情。
她一下就变了好多,不再说其他的。
亭子外的雨下了一个时辰,渐渐的变小了,等到雨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白迟宴有些饿,也不管其他,就这么踩着泥地然后走了出去。
慕卿韵跟在身后,离着她不远不近的,连带着后头有个沈青凝,三个人的状态十分的怪异。
这一路的官路走来,三人的鞋或多或少的脏了很多,由于在路上耽搁了太长时间,到了县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三人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了下来。
这次的房源比较葱郁,三个人是分开住的,白迟宴早早的收拾好了自己,然后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她思索起自己下山的意义。
忽而想起自己下山的时候对自己老婆子的一顿承诺,说自己要成为天下首富,可是现在也没有一个苗头,看来自己现在要把牛吹死了。
不仅没有暴富甚至还在往里头贴钱,白迟宴摸着枕头边的银票,心中愈加的悲愤了,她回去一定要把慕卿韵的小金库给掏空才能弥补她的损失。
摸着银票,白迟宴又想起白天她看自己的眼神,真的是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掐死她,还好自己定力好忍住了。
要是白天把她弄死了,那她掏空小金库的计划不是得泡汤了。
白迟宴想了想又起身,反正现在闲来无事,不如去爬个窗看看慕卿韵到底在干嘛,这几日都和她睡在一起,乍一分开还真有些不想太习惯。
白迟宴说风就是雨,只披了一件外衫就起身了,她推开窗户,因为下雨的关系,檐下的木头还有些潮湿。
她小心翼翼的跨了几步,还好慕卿韵的房间就在旁边,她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白迟宴哼了一声,这么晚还不睡觉也不知道在干嘛,正准备推窗进去的时候却听到屋里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什么,青泠玉是假的?”里头的人听起来十分的恼怒,白迟宴听得出来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正是白日里刚遇到的沈青凝。
可是她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慕卿韵的房间里,她们两个到底在干嘛,她在这里多久了?
白迟宴的脑子里跑出一连串的问题,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听到慕卿韵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拿到真的了。”
白迟宴停在窗户上的手缓缓的放下了,她这个位子让屋内的人无法发现她。
反而将屋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确定了吗?哼,我当初就知道有诈,她怎么可能把真的青泠玉这么容易的就交出来,还好有先见之明,在路上带着她。”沈青凝似乎有些生气,讲到白迟宴的时候,话语中都带着一股子□□味。
可是和慕卿韵对话时,她的声音却突然温柔了起来:“卿韵,这几天你没有受伤吧。”
慕卿韵没有说话,白迟宴把耳朵贴近,还是没有听到她说话,或许是摇了摇头吧。
只听到屋内又说道:“卿韵,不如你先把青泠玉交给我吧。”
白迟宴听得猛地一惊,不由握紧了拳头,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这样,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发现她不是个好东西呢!
慕卿韵倒是一口回绝了,沈青凝也不好强求,谁让慕卿韵的武功比她高强呢。
刚下过雨,风十分的湿冷,白迟宴在窗口已经蹲了一会了,身子早就冻僵了,冷的她不惜用起来内力,但是也不能支撑很久,里头的人竟然还不走,白迟宴的心里有些烦躁。
却又听到沈青凝好死不死的开口道:“卿韵,青泠玉已经拿到了,那她呢,要不杀了她算了?”
白迟宴差点从窗台上掉下去,这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竟然想要杀了自己?
白迟宴现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得,为什么当初会觉得她人还不错,表面温温柔柔的,背地里却藏这么这么恶毒的心思,又想起她白天说的话真是处处在针对自己。
白迟宴揉了揉眉心,这寒风刺骨,吹得她衣袍翻飞,瘦弱的身子蹲在窗台上瑟瑟发抖,继续窃听着里头的人之间的谈话。
“不,她的事情你别管,交给我就行了。”慕卿韵的声音似乎比窗外的风更要冷上几度,全然没有给她什么说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