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扬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了,他就不该听了那个女人的鬼话,将她带过来这里。
若是让段瑾誉知道了他从中做了月老,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段瑾誉。
想到这里,段清扬更加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紧墨清颜,让她没有机会同情郎私会。
墨倾婉不起眼的马车随后便也到了,只不过,朴素的青帐马车,在装饰得华丽的马车堆里,就像是一个闯入了美人堆里的小丑,扎眼得很。
旁边打扮富贵的姑娘掩唇低笑,议论纷纷。
“哎哟,这是谁的马车?也太寒酸了吧。”
“就是就是,这样的马车也好意思来咱们的春日宴,真是拉低我们的档次。”
“这主人也不出来,是不是不敢出来了?”
墨倾婉听见外面的议论声,咬着下唇,半晌没动弹。
以往,她都是乘坐楚凌琛的马车来宴席,所以墨府也从来没有专门准备马车。
她后悔了,她不该赌气的。
如今众目睽睽,她若是从马车上下去,一定会被奚落死的。
正在想着,忽听到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们这群人,嫌贫爱富,若不是投胎投得好,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不过都是使得爹娘的银子,所以有什么资格来这边说别人?”
“再说了,这银子不过是衣服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们这群人,金钱至上,真是被世俗腌臜了眼睛,白白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内里竟然这么肮脏!”
墨清颜闻言,挑挑眉目光扫过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翩翩少年郎。只见少年足底蹬着一双云纹软底锦靴,身上穿的是一件双蝶飞凤大彩褂,头上带着抹额,端的是富贵逼人。
别人可能不认得,墨清颜却认得,这位就是一直被养在宫外的九皇子,段凌飞。
怪不得有胆量说出来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