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感觉到姜云离的重视，心道：难道那块铁牌真是宝贝？
“上尊，那块铁牌是否有不妥之处？”
柳玉然又去看姜云离，一看吓一跳，姜云离向来清冷无波的眼眸，带着滔天怒色，这是从来没有的愤怒。
她扶着他，道：“师尊……”
“无事，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姜云离眼角眉梢余怒犹在，带着霜寒，他又道：“真是孽徒，我当初应该不顾师徒之情，直接斩杀了他们。”
柳玉然从容的脸庞也起了惊色，她惊奇道：“可是李夕辞师兄？他做了什么？”
“这件事情要从万兽铁令说起，千年前，妖魔四起，斩杀不尽，苍梧界的修仙人便想了一个办法，将天下妖魔驱逐到一地，聚天下修士封印，才还苍梧一片平静。”姜云离想起书中的记载，眼前浮现出当年妖魔狂舞的惨状，心底不忍。
他继续说道：“妖魔被封印的地方，便是现在的万兽林，而万兽林有机关，一般人不可进，需要万兽铁令开启。”
“所以，师尊怀疑李夕辞在寻找万兽铁令，打开万兽林，放出被镇压的妖魔，以妖魔来达到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柳玉然替他说出了心底的猜测，却吓得姚茜茜花容失色。
姚茜茜捂着嘴巴惊呼道：“万兽林就在扶风境内，如果他得到了万兽铁令，苍梧岂不是危矣？”
柳玉然摇头，道：“以李夕辞谨慎的性格，他应该已经得到了你们家的万兽铁令，追杀你，只是为了保守秘密，让他人没有防备而已。”
“那我们现在赶去扶风阻止可来得及？”姚茜茜问道。
这万兽铁令从他们姚家丢失的，以后当真苍梧变成满目疮痍的战场，他们姚家就是千古罪人。
姜云离当机立断，道：“今晚不回客栈，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明日启程，去客栈拿东西，然后直接北上去扶风城。”
半夜，几个姑娘沉沉睡去，姜云离在洞口打坐守夜，为她们偶尔添添火。
闲来之余，他又将两世的记忆对比，前世这个时候，他还没死，也没有这件事情。
后来，柳玉然出禁地深渊，上凤翎台，在孔令萱的婚礼上，连斩四个师兄或者师姐，除了闭关不出的封阳煦，其他人都死了。
这么说来，自然没有万兽铁令开启万兽林之事。
但是，后来柳玉然出了凤翎台，姚茜茜也是从凤翎台追出来，特别的崇拜她，非要跟着她，伺候她。
而且姚茜茜那个时候已经是孤女，是否姚家已经被灭？是否李夕辞已经在计划了，却被柳玉然扰乱了？
姜云离低头看着燃烧的火焰，迷茫了，如果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事情的发展，反而让苍生陷入水火。
难道这就是重生的代价吗？
这一夜，他久久不能平静内心的波澜。
大清早的，柳玉然就起来梳洗，她见姜云离站在山洞外，像根木头一样，无喜无悲，吓了一跳。
走近，她才发现他似乎在愧疚，以为是李夕辞之事，她道：“师尊，此事必定会逢凶化吉，若是李夕辞当真做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事，那也是他的错误，与你我无关。我们只需要尽力，方可问心无愧。”
姜云离早已经想得通透，他的重生是柳玉然用飞升的机会换来的，与李夕辞的作恶无关。
他要愧疚，也是对待柳玉然愧疚。
转身道：“嗯，这一次一定能够逢凶化吉。”
晨光熹微，山色空蒙，如水洗一般干净。
一行人往扶风而去，一路上有姜云离使用隐身法术，但是没有人再追来。
阿蔻在每天的治疗中，渐渐恢复了记忆，得知合欢宗被灭，数年已过，她抱着柳玉然哭了好久。
“我还想着为师门还有师尊报仇，没想到这该死的赵涿光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骨头都能敲鼓了吧？”
柳玉然抱着她，安慰道：“如果你实在气不过，就去杀了赵望岳，顺顺气。”
“赵望岳是谁？”
“赵望岳就是赵涿光的异母弟弟，他也是赵家人。”柳玉然上次伤重，没有干掉对方，但是这生死之仇，却是记在心上。
她道：“虽然他没有参与灭掉合欢宗，但是他差点杀了你师妹我，你可得为我报仇。”
阿蔻又想有了目标一般，握着小拳头，道：“师妹，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但是，她一抬眸，与姜云离冷淡的眼神相撞，就觉得心虚了。
元清上尊的眼神好可怕，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这一路上，柳玉然和姚茜茜给阿蔻讲了这么多年的事情，阿蔻这种天性乐观的人，接受良好。
在众人的赶路中，扶风城到了。
姜云离道：“你们去投宿，我先去万兽林的入口查看。”
因为有隐身的符咒和法器，能够改变姚茜茜的气息，所以倒是不怕扶风李家的人找到她。
柳玉然道：“投宿不需要三个人安排，我和师尊一起去，你们两位去投宿，订好房间，传信通知。”
“好。”
姚茜茜和阿蔻自知灵力有限，没有跟着去，率先离开去找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