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宁摇头:“没有。”
“但我相信善恶终有报。就令牌上写的的,虽然花开不择贫家地,光却可照映山河万处明。”
周围幻像消失,段黑子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眩晕,再回神,是在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
屋子不大,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点昏暗的灯光。他和阎宁孟婆站在房间中心,手上捏着块黄色底纹的黄金牌。
房间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他们在缉拿令里遇到的其他几队。
段黑子一愣:“这些人这不是都活着?”
阎宁摇头:“不对,你仔细看看,他们这些人,都没有灵识。”
段黑子一看,果真如此,除了谢东阳还有三队侥幸逃生的两个女人,其余几人都目光涣散,都是活死人。
三队两个女人出来就吐了一地,大概还记得自己在里头吃了点什么。
孟婆看到谢东阳气就不打一出来,冲过去就在人鼻子上给了一拳。
这么大块儿的个爷们儿,被孟成君一拳墩了个跟头,鼻血狂流,眼泪哗哗下淌:“你他妈……我操!你这娘们儿干什么!”
孟成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装!”
谢东阳护住脑袋:“我没有……”
孟成君狠狠踹他几脚:“你他妈怎么没有!你缺德缺大发了!”
孟成君边踹还边骂:“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
谢东阳被孟成君打的受不了,悄声说:“大姐,我找了个代打,我求求您,您在里头受了什么气,你别冲我撒啊,我真什么都没干!”
孟成君纳闷了:“代打?”
谢东阳说:“就是有种法子,可以先把灵体寄转在种神器上,再让些道行高的人上身,帮我完成任务。”
孟婆回头看段黑子和阎宁:“我越来越糊涂了!咱们搞得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咱们为什么又在这!?”
这话刚落,屋门开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外头进来,看到阎宁手上的令牌,眉毛一挑:“可以,不愧是老阎的儿子,第一次进去,就拿到了令牌。”
“地府缉拿所成立这些年头,也不常见。”
孟婆蒙了:“地府缉拿所到底是什么?”
老者道:“这万物有生自有灭,但这地狱里的厉鬼,却是戾气不消,则永生不灭。”
“世世代代下来,这些厉鬼越来越多,地狱也是鬼满为患,由此而生缉拿所。缉拿所的用处就是清剿恶鬼怨灵,保三界太平。”
阎宁注意到了重点:“是缉拿所,不是地府缉拿所。”
老者道:“对,缉拿所也分为:地府缉拿所,天庭缉拿所,人间缉拿所和四海缉拿所。你们现在所在的,就是地府缉拿所。”
“至于这四方缉拿所之间有何碰撞,牵制或是威胁,倒不是你们现在需要知道的。”
“看和你们这些小鬼头聊的,都忘了正事。”老者瞧了眼屋内的人:“先都散了吧。”
说来离奇,这话一落,不单单是里头生还的几人,就连那些没了灵体的活死人都动了起来。
他们从屋里出去外头便是台阶。
他们其中有那么一个绊了一跤,直直从楼上摔下去,她的头剐蹭在台阶边缘,也不知道什么怪力乱神,竟然整个头都被磕掉,脑袋在一群活死人的提踹踩踏下,碎成乱七八糟。
段黑子呼吸一窒,他记得这个女人,是当时在寻找游戏里失败的四队那个,是她当场磕飞了自己的脑袋。
老者说:“在缉拿令中灵识破碎的人,出来之后不过三天,就会以缉拿令中灵体死亡的模样死去。”
三个人都呼吸一窒。
孟婆:“虽然我不太了解你们的运行机制,但我们去这一趟,已经知道其中凶险,真会有人愿意加入这什么地府缉拿所?”
老者抚须浅笑:“我这地方签下生死契的,除了亡命之徒,就是有所求。”
“缉拿所可以满足你一切愿望,亡命之徒到此处,地府缉拿所可为其提供住处,免其外界侵扰。”
阎宁:“直到死在这一次次的围剿令里?”
老者:“别想的那么悲观。通过入令,可以收集缉拿点,点数到了,可换一命。”
“若是其他愿望,也可来缉拿所评估,只要点数足够,便能如愿以偿。”
阎宁皱眉:“所以,我也签了生死契?”
孟婆更是一头雾水:“可我没签生死契……”
老者看向阎宁:“你父亲知道你在我这签了生死契,气的险些要我老命。我也大概知道些你的事,你这份契约,折老夫三万年道行,可以给你作废,但绝对,仅此一次。”
阎宁皱眉:“可我为什么要签生死契?”
老者抬手,手上多了张白纸,他指尖一动,顷刻间白纸化为齑粉:“契约内容保密,你这份,我已给你毁了。”
“以后你就回你的地府,好好奔你的远大前程。”
阎宁偏要刨根究底:“可我……”
段黑子忽然道:“是我骗你签的。”
阎宁和孟婆都愣了,转头看着段黑子。
段黑子扭头看着阎宁:“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你问我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为什么?”
段黑子吸了口气:“我犯了大错,自知难逃一死,心中怀恨,想着要死也要拉个垫背,就叫了孟婆熬了锅毒汤……”
孟婆:???
“我想法子让你喝下,趁你神志不清的时候,让你签了这份生死契。”
阎宁深深看着他。
段黑子说:“我费尽心思,可没想到这生死契一废,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段黑子瞥了孟婆一眼,孟婆暗里翻了个白眼。但戏还是立马就到,他扑到段黑子身边,嘤嘤嘤哭道:“你疯了,你怎么全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