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宁说:“玄殷是开阳宫独子，这样的身份，于开阳宫从无小事。这李铎的前世不过是看不惯玄殷行径，一言不合，就被强行带进了开阳宫，后来听说是惹怒了玄殷，竟是被生生毁了灵体。”
“你说你招惹了这么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会不会把你撕扯碎了？”
段黑子往阎宁那边靠了靠:“这么严重？”
阎宁冷笑:“你以为呢？”
段黑子说:“我没想过这些，只是觉得李铎可怜。这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野鬼，自古以来也不少见，从未有一人落个好下场。人活一世，焉能无过，更何况是这种鬼魂。千百年总会积得一些劣行，只要罪过书上寥寥几笔，他就会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李铎也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人，这阿鼻地狱为何要进？”
阎宁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倘若玄殷是真的想护他呢？”
段黑子:“因为一人的喜欢，就要把人逼得再无退路？要是他不喜欢了呢？”
阎宁嗤笑一声:“那又关我们什么事？”
段黑子红着眼眶直抽鼻子，死死抱着阎宁大腿，脖子却梗得直:“行正义事，无所畏惧！”
阎宁忽的笑出了声:“段黑子，传奇画本看多了吧你。”
“你这做了件小事，倒还真以为自己是拯救苍生了？还行正义事，你也不嫌害臊。”
段黑子不出声了。
阎宁看段黑子吓得不轻，叹了口气，收了掌风，把人捞起来:“算了，做都做了，那还怕什么。这事其实可大可小，如果玄殷对他不过如此，也就罢了。但要真是情非泛泛……那就麻烦了。”
……
杨旭东刚踏出办公室的门，被孙秘书拦住了。
孙秘书说:“前几天做公司年底结算，今年营业额同比增长了八个点。”
“很好。”杨旭东看了眼表，大步往电梯里走:“有什么事，后天再说。”
孙秘书追上他:“晚上公司有聚餐，您要不要去坐坐？”
“不去了，今晚忙。”
杨旭东按了一层按钮，孙秘书看到他手腕上交错纵横的狞疤，忍不住说:“杨总，您就放下吧，这都十一年了。”
“您这一年半载就来一遭，谁受得住啊。”
杨旭东今天心情不错，话多了几句:“别担心，死不了。”
“生死这事哪是您说了算的，上次要不是发现及时，可真就没命了！”
杨旭东瞅了眼头顶灰蒙蒙的天，忽然笑了:“借你吉言。”
孙秘书:“……”
杨旭东走之前，孙秘书差点跟上车，嘴里唠叨:“您可千万别想不开！”
杨旭东想了想:“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不用着急救我。”
孙秘书一拍大腿:“这是什么话！”
这天晚上，出了条大新闻。
孙秘书跟了杨旭东这么多年，今晚上立了功，佰盛集团的老总刚割腕昏迷，她这边就叫了警察破门而入，把人送进了医院。
抢救来的及时，半个多小时人就醒了。
人醒了，可惜，却也疯了。
杨旭东刚一醒，精神就不大正常，睁眼就双目血红，嘴里念叨着“人呢？人呢？”
旁边一圈人围着他，孙秘书还把精神出了问题的肖萧找来了:“杨总，这不都在呢？您找谁呢？”
杨旭东忽然发了疯，蹭的蹿起来从六楼往下跳，幸好三楼有个塑料顶棚拦了一下，只是断了腿，折了几根肋骨，抢救的及时，留住了一口气。
……
地府里，段黑子看着刚被送回去，转眼又折胳膊断腿往回爬的玄殷，叹了口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