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说:“还不敢太高兴,若想姜儿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家里的事就必须解决,我都想过,要不也搬出去,自立门户。”
何世恒很不赞同,生气地说:“凭什么,从姑姑让到姜儿,凭什么?为何不把老太太送走,为什么非要好人让步?”
展怀迁无言以对,多少年来,遇事,他总会将“息事宁人”作为首选,难道因为好人大度善良,做出退让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何世恒道:“除非姜儿不稀罕,不然你没资格替她做决定,她是堂堂正正的少夫人,展家未来的主母,为什么要自立门户?”
展怀迁颔首:“这些事,我都会和她商量,绝不擅作主张。”
此时下人来催晚饭,老太太听说外孙到了,要孩子们一道过去用饭。
展怀迁自然是顾不上,他还要出城去惜园,便索性不去请安,请哥哥代劳。
兄弟俩走出来,何世恒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怀迁,我有件事,不得不拜托你。”
展怀迁笑道:“先说来听听。”
白了弟弟一眼后,何世恒依旧态度诚恳,说道:“姜儿初来乍到,你给她掌家大权,她也顾不周全,能不能……就先让玉颜管家一阵子。”
展怀迁说:“你想让玉颜名声在外是吗,如此,将来到了司空府,一样能当家主事。”
何世恒笑道:“成吗?”
展怀迁道:“估摸着不必我出面,只要玉颜开口,我爹就能答应,毕竟她是婶婶的亲女儿,和姜儿不同,这话就两说了。自然,玉颜若不开口,或是婶婶不让她开口,那我再想法子,总要给你也给玉颜一些底气。”
何世恒抱拳道:“兄弟,哥哥谢过了。”
待离了司空府,展怀迁直奔城外来,紧赶慢赶,夜还是深了。
步履匆匆地进门,见卧房亮着灯,他心里一阵高兴,可惜进了屋子,七姜却不在。
“姜儿?”唤了一声,没有回应,他转身出门来,廊下也不见侍女,往外走了几步,才见到一个人,问,“少夫人呢?”
“少夫人在房里。”
“她不在。”
那丫鬟不禁慌了,放下东西就要去找,展怀迁要她们先别声张,便提了灯笼自己找出来。
心想着,可能又是野兔子跳进来,七姜捉了兔子去放,在惜园里,她不至于不高兴赌气做什么傻事。
果然,从正门绕到侧门,便见远处小桥上,有个人影晃来晃去,展怀迁心下一松,上前来问:“在这里做什么?”
七姜一脸奇怪,看看展怀迁,又回头看了看,问:“你从哪里来的?”
展怀迁说:“从外面来,怎么了?”
七姜指了指这里的路:“我怎么没见到你?”
展怀迁忍俊不禁:“傻子,这条路是去我娘院子的,你怎么能等到我?”
七姜才发现自己搞错了方向,还傻等好久,又窘又尴尬,但展怀迁已经靠近,摸了摸她的手问:“冷不冷,等多久了?”
“不冷。”
“特地等我吗?”
“嗯……我怕你又被晋王打,这么晚了。”
展怀迁心头一暖,牵着七姜往回走,笑道:“不能够,他若天天来找茬,我就参他。”
“什么叫参他?”
“就是跟皇上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