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妈妈没说话，掩饰地低头喝了口茶，眼圈瞬间就红了。
祁献在和顾凡一同见完度假村的林总之后，走出度假村看了好几回手机。
他接到孟追的电话时由于林总在一旁跟他说话，所以他匆匆就将电话给挂断了，现在想想，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可能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孟追会不会多想。
半天时间过去了，孟追没再有消息。
顾凡在他身旁意犹未尽地想要继续讨论度假村这个大单子：“你听到了吧？不只是拍人像，如果我们这一次合作顺利，今后度假村的所有景致宣传册都可以交给我们拍，而且价格还能再往上提。”
路边一阵大风刮过，顾凡这个畏冷的却丝毫不怵，摇头晃脑地叉着腰，非常高兴：“要说凌学磊这个朋友交得就很值了，我还在想他怎么会和这度假村的老板扯上关系，原来他早已经把整个度假村的保全系统给谈下来了，一人得意，也不忘了提携自己人，真不错。”
祁献没说话，他发现自己的手机震了起来，马上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来电人显示：凌学磊。
祁献盯了手机屏幕几秒，一旁的顾凡都觉察出异样了，伸脖子一看：“咦，这不是咱们凌恩公吗？你怎么不接啊。”
祁献默了默，按了接听。
“出来了么？”凌学磊直接就是一句。
“嗯。”祁献答得也很简短。
“走到路口来，我接你们去吃饭。”凌学磊说。
“不用了。”祁献说。
“有事跟你说，就在附近找个饭店，保证不耽误你很长时间。”凌学磊开始服软。
“什么事情？”祁献皱了皱眉。
“关于你即将要合作的模特，有兴趣了吧？”凌学磊一见他的态度有了变化，马上顺竿而上，“我一听林总的要求就马上想到了他，说起来你也认识。”
“谁？”祁献脚步一顿，向顾凡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块儿往路口走。
“见面再说，我还带了他以前拍过的照片呢。”凌学磊神秘兮兮地挂了电话。
度假村林总所要求的模特标准，看着简单，但往往这种轻描淡写的要求，从细节上拿捏非常磨人。
祁献本就不爱和人交际，之前合作过的大都是彼此介绍而来，跟他的交往反而很浅。
让他去寻找模特，这比让他拍完一整辑宣传册都有难度。
凌学磊果然有备而来，开车载着祁献和顾凡进了一家饭店，落座之后，便直接把自己准备好的一本摄影画册拿了出来。
“考虑到度假村有些古风的建筑，而且林总也要求模特要有清新优雅的气质，我直接就想到了，早城大学那个摄影社曾经拍过的一组照片，当时就用了这个模特。”凌学磊介绍着，“不过，严格说来他也不算模特，我打听过了，他当时只是帮着摄影社的朋友完成作业而已。”
凌学磊每说到“他”这个字都刻意地停顿，再加上话里的内容，让祁献听出些端倪来。
祁献低头看到翻开的那一页画册展露出来的一张照片，马上伸手将书页一拨，翻过去合了起来。
“想都别想。”他的表情一冷，声音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