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榻上阖眼浅浅呼吸的男人,顾凉心底如草长莺飞般,乐的感觉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
更别提还有小崽子在她的耳边出谋划策,如何坑娘的步骤给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差付诸行动……
稍加沉思后,她轻手轻脚的扒拉着上床,又悄悄地把男人压在枕头底下的黑色软鞭抽了出来,温凉的触感,冰冷的叫顾凉打了个哆嗦。
这鞭子阎清用了多年,上头附着太多厉鬼的血煞之气,顾凉执鞭时便感受到了阴暗与疯狂的暴戾之气。她眸光变的涣散,若不是小崽子在旁边用法力护住了顾凉的神魂,说不准这会儿已经被鞭上的戾气所蚀。
“娘亲,你动手之前,要不然说些什么?我看父亲拿鞭子抽人的时候总会说点霸气的话,可讲究了。”小崽子又提议道。
顾凉刚打算挥鞭,倏然听见小崽的话语,沉吟片刻后感觉却有此理。
“娘亲说什么?”她思索着,杏眉微敛着,几秒后她一拍大腿,咳嗽几声当清嗓子:“宝宝,你且看着娘亲怎么收拾他。”
小崽子等的快要睡着了,自家娘亲墨迹的都过了一盏茶,再摸索下去,床上躺着的主儿可就要醒了。
终于,顾凉东拼西凑把肚子里想说的话一鼓作气的冲着床上的男人:“你这个日天日地的泰迪精,旷世大渣男,枉费本公举为了救你,受尽了那反噬之苦……”
又为了保住你的骸魂和蚀魄,本公举……本公举……
本公举可是亲手剥离了自己一魂一魄,溶于那九幽的魂术之中,活生生的将自己的神魂换到了你的身上……
如今,死男人,你能活着,都是本公举的功劳,本公举生生的痛了一日一夜,死去活来,才忍住了那生剥魂魄之苦!
九幽碎了他的神魂,可要保住骸魂与蚀魄,就必须有媒介,而顾凉亲自让自己成为了阎清一魂一魄的媒介,剥离神魂之术,鬼族一脉相传的禁术。
这段她不愿意想的往事,如今又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被撕开了一个缺口,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痛苦过往让她神情一阵恍惚。
直到小宝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思绪,拉回了她陷入到无尽轮回中的痛苦意识:“娘亲,娘亲,你肿么了?”
“没事,没事,刚才说到哪儿了?”
“娘亲,你说父亲是日天日地的泰迪精,娘亲泰迪精是什么东东?为什么能日天日地,是什么了不起的神器吗?宝宝好想要。”
顾凉:“……”那是你老爹!
关于小崽好奇的问题,超出了顾凉能解释的范围,她只能打着马虎眼,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小崽心思浅,容易被忽悠。
娘俩又磨蹭了一阵功夫,她才又从快词穷的库存里找出了一段还算是霸气威慑话:“你这薄情寡义的死男人,不配……不配做我崽儿他爹,今日在此,本咕咕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可服气。”
说完,顾凉又觉得没有人答应实属无聊,她又很脑残的一人饰演两角,学着阎清平日里说话的语气自顾自道:“服气,本君服气。”
“既是服气,今日就判你二十戒鞭……”
顾凉一阵忙活来回角色扮演时,床上男人微微睁开了他那双深邃冷沉的眸子,盯着床边侧身自言自语的女人。
“死鬼阎清,你还有何遗言……呸呸呸……你还有何话可说?”
阎清:“……”
实在想不到刚从地府回来,就瞧见这场景,某个兀自陷入自己情绪与画面中不可自拔的女人演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说起‘台词’顺口的就像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须臾间,男人那脸色瞬间变的阴沉了下来,只是,他一点也不急着收拾某个陷入幻想中的女人。
因为他很想知道,她还能如何自娱自乐的自嗨。
果然,下限只有他想象不到,没有顾凉做不到的。毕竟在作死的这条道路上,她已经可以玩出多重花样,保证叫阎清目不暇接。
就是到了最后,连小崽子都感觉到阴翳冰冷的气息,想要提醒自家乐疯了的老娘亲,也插不上话。
她抡起鞭子来,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啪啪……
内心戏很足的顾凉兀自行刑着,只是当第三鞭子抡下去时,男人那双皙白且骨节分明的手掌倏然抬起,截住了那落到他身子上的鞭子。
顾凉:“……”
她僵硬着脖子抬头,对上了他那双冰冷幽寒的眸子。
那一瞬间,阎清似乎从她的表情上看到了各种精彩的变化,那张娇艳精致的脸上从错愕到惶恐,最后兀自镇定。
男人清冷寡淡的声音如清泉在她的耳边响起:“打的很爽?”
顾凉喉咙里像是被烧着烙铁,懵逼之后理智迅速回笼,脑海之中无数应对法子翻飞,突的,灵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