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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2 / 2)


“算了,饿一餐也不算什么。”周达知道说什么最有用。

郑颜被他弄得更愧疚了,“那怎么办啊,你总不能饿肚子,护士在吗?能叫护士给你买点吃的吗?”

“不想吃了!”周达很不高兴,“你不送就算了!我挂电话了。”

病房走进来查房的护士闻言试探问道:“周先生,要我给您去买晚饭吗?”

“不需要!”对旁人,周达可没什么好脸色,俊脸臭的很,“快滚!别过来烦我!”

看着黑了屏幕的手机,郑颜忧愁的对旁边人道:“周达肯定是不高兴了,都怪我!早知道不能去应该跟他说一声的。”

“他最怕饿了,不能不吃饭的,”可她现在得照顾池潍州,不能去。

可周达,真的让他不吃饭了?

“要不,”郑颜轻轻咳了咳。

池潍州定定的看着她,平静的死水下是汹涌的暗潮。

“要不…”郑颜有点犹豫,她抓着他的左手,目光有些躲闪,“我去给周达买馄饨,他一个人在医院太可怜了。”

“停车!”

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出刺耳的摩擦声。

池潍州面色铁青,果然!果然,他就猜到了!

“我也是一个人!郑颜。”

“…可是…可是你还有张叔,他可以陪你去…”

池潍州飞快打断他,对前面张叔道:“掉头,回去。”

车又开动了。

郑颜被他撇开了手,她知道,他生气了。

她试着去拉他的手,又被撇开,狠狠地。

“池潍州我错了!”郑颜去拉他的衣角,小声道。

叫他移开了头,对着窗外,看也不看她,郑颜心里的恐慌更多了,她刚才是怎么脑抽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啊。

是她她听到了也会气死的。

“池潍州,我就是觉得周达一个人可怜,可是你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你跟周达一起掉进水里了,我肯定是救你的。”

“我就是想着已经答应了他,然后又没做到还害得他饿肚子,我心里过不去才…”

池潍州转过来脸,冷冷的看着她,“他很穷吗?不能花钱让人买来晚饭吗?非要你送。”

“没有外卖?你觉得可能吗?护士也不管他?你全都相信?”池潍州拆穿这一个个拙劣的谎言,郑颜真不知道这是假的吗?只是潜意识里相信他,他说什么她都信吧。

“…我没有,我就觉得他一个人可怜…”

“够了!”池潍州打断她,心底冷冷发笑,周达这一招可真有用,说假话又如何,只要能博取同情心就行。

要不是他及时阻止了,周达岂不是今晚就把他的人吃干抹净了!

当然!他最讨厌的还是郑颜的同情心,周达可怜。他不可怜吗?

他甩了甩自己的右手,伤口崩裂的更厉害,他额头上很快冒出了冷汗。

头也开始疼。

“张叔,车上有药吗?”

“先生头又痛了吗?”张叔车速加快,找到地方停下来。

张叔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药,又连着水瓶一起递到后面去,严肃的脸上紧绷着,“先生的头痛症很久没有复发,车上的药都被我忘记放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过期了没有,先生等下还是叫慕容医生来一趟吧。”

“不用。”池潍州脱下大衣,接过药,拧开矿泉水瓶就着冷水喝了进去。

浅灰色毛衣上一点鲜红格外显眼,张叔眼尖的看到了,不由心疼道:“先生,就是不为头痛,手上的伤也要重新包扎,不及时止住血,要是伤口感染,上次先生你高烧到三十九度差点就……。”

郑颜愣愣的看着池潍州灰色毛衣上的一团斑斑血迹,又看到他紧皱着的眉头,脸色也是病态的难看。

他忍受着头疼,忍受着手上的伤痛,他什么都不说,所以她心疼一个人在医院的周达,却对身边人的伤痛视而不见。

她多傻!

郑颜拿掉他手上的水瓶,放到一边,软声求他道:“池潍州你去医院好不好,是我做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身体最重要先去医院好不好~”

池潍州还是冰着脸。

“…池潍州…”郑颜真的快要哭了,她要怎样他才不生气啊,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心里胀胀的痛,眼睛像摔了一跤跌进海里,潮水快要将她淹没。

郑颜去看张叔,张叔脸上是明晃晃的责怪。

郑颜眼睛又转回来,湿答答的落在他身上,“池潍州…”,她拉了拉他的毛衣袖子。

转过头来看看她好不好。

“你别跟我生气了,先去医院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池潍州…你原谅我好不好…”怎么办!怎么办!

啪嗒啪嗒眼泪落了下来,郑颜哭了,无声的大滴的大滴的泪水落了下来,划过她的脸颊,灼伤她的手背。

“先生您看夫人已经道歉,您就别生气了,先去医院吧身体耽搁不得…”

“下去!”池潍州打断他,冷声喝道。

张叔默默看了一眼,推门出去了。

车内只剩他们两个人。

而他浅灰毛衣上的红色血迹越来越多。

“…你的手…”郑颜擦掉眼泪,看着他,被那鲜红的血迹刺的眼睛发酸,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我的手怎么了?”池潍州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阴森至极,“有周达一个人在医院可怜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两者不一样的啊,她只是因为答应了周达没有做到所以才愧疚,而池潍州,对你我是满满的心疼,恨不得以身代之,替你受了这伤痛啊。

“那是什么意思?”

“你最重要。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真的在流血,越流越多了……”郑颜很怕很怕血,好多好多血,好可怕!

她父亲那时候被人打伤手时也是流了一手的血,止都止不住,连棉袄都被血浸湿的透透的。

后来父亲的手就断了,再也抬不起来了。

她当时在医院没敢看他手上的伤口,可光从黑红色的纱布上就能看出他的伤口有多深。

她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可现在又流血了,流了那么多血,郑颜手颤的很厉害,都不敢去碰他了。

“先去医院好不好……什么都不重要,你的手最重要,求你了!”

“我最重要?”池潍州阴鸷着脸,“刚才要抛下我的人是谁?”

“我没有要抛下你的意思,我是想着周达一个人…”还未说完就被他冷酷的打断。

“他一个人很可怜?”池潍州微笑着替她说完,动作温柔的抚上她的脸。

脸上像是有毒蛇游走过,阴冷又湿腻,对上池潍州吓人的脸,郑颜违心的回答道:“不可怜。”

既然他还愿意理她,她什么都顺从他的,只要最后能让他消了气。

池潍州懒得再掩饰脸上的戾气,他知道他现在有资格生气,她得哄着他。

但他不能一直生气,过犹不及。

能从中获得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周达喜欢你,你总是可怜他,会让他误会的。”

“我也会不高兴。”

“所以以后不要再见他了。”

“…可是,”郑颜很慌,“周达是我的朋友。”

“他喜欢你,他没把你当朋友。”池潍州觉得他还忽略了一点,“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是不是应该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是…可是周达”郑颜觉得不是这样的。

“周达是男人吗?”

“是。”

“那你就该和他保持距离。”池潍州用冰冷的唇碰了碰她的眼睛,然后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郑颜,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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