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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实验进行时(1 / 2)


伦敦,奥利安塔宅后院。

彼特·佩特鲁一身旅行短斗篷,昂然站在时空魔法阵前。曾经的怯懦佝偻换成了随意淡然,肉呼呼的圆脸清瘦了许多,灰发整齐地梳到脑后,暗灰色的眼睛不时掠过精光。乍一看更像是斯莱特林而不是格兰芬多。

艾米丽满意地对自己肩头的小契灵笑了笑,德若拉的特训效果不错,佩特鲁已经有中级战士的水平,应该能自保。

德若拉板着的小脸放松了些,一直暗中注意这边的佩特鲁也轻松了许多。

刚知道由德若拉指导自己进行“时空法阵适应训练”时,佩特鲁还不屑一顾——不说我在阴暗战场的血腥战绩,仅凭我能得到伏地魔大人承认,哪还需要一个小娃娃一样的存在教?于是,以完美执行命令为信念的“德若拉·芭比”,很快给了外号创造者“一点”教训——以完全不同的十多种方式,瞬间把挑衅者摆平!

看着身高一尺左右的可爱娃娃,挥着玩具一样色彩鲜艳的法杖,表情平静地把恶狠狠冲过来的成年男子反复蹂躏……路过训练场的卢平和布莱克都打了好久的寒战,而哈利和沃瑞齐齐露出“终于有人分享我的成长方式”的幸灾乐祸。

七系元素魔法,妖精魔法,精灵祈祷术,精神束缚……甚至巫师魔法,在德若拉手中显示了充分的可挖掘性。佩特鲁不得不承认,与德若拉出神入化的战斗方式相比,自己的魔法使用简直是拿阿瓦达灭虫子!德若拉出色的战斗天赋更让佩特鲁心悦诚服,只是最基础的魔法,巧妙的组合加上对时机的准确判断,就能让曾是优秀战斗巫师的自己一次次饮恨。

因此,已经学会辨认细微表情的佩特鲁,鉴定出“一般满意”后吐了口气,居然有点侥幸通过学校考试的错觉。

卢平目光复杂地欲言又止了好久,只说了句“保重”。布莱克顶着满脸的不情不愿挪过去,别别扭扭地说,“佩特鲁,希望你不会笨到连灵魂都消失!”

原来扭曲地表示关心不是斯莱特林的专利啊!艾米丽恍然有悟,有趣地看看旁边。正cos电线杆的斯内普背过身,只留了个写满“我不屑跟这些白痴搭话”的背影。

话说,这两位什么时候这么心有灵犀的?卢平&布莱克疑虑对视。

“离原定出发时间还有两分钟,”德若拉幼儿般绵软偏又特别严谨的童音响起,“快速检测程序开启,预计需时两秒。检测完成,消耗时间两秒,设备状态完美。请传送者进入魔法阵。”

彼特·佩特鲁深深地看了周围一眼,像要把整个世界收藏在心里。吐净一口气,周身弥漫着哀思的离人,重新变成信心满满的开拓者。

“各位,再见了,”点点头施施然走进魔法阵,矜持高傲得像个斯莱特林。看着潇洒挥手告别的佩特鲁,连斯内普都毫不掩饰地露出敬佩神色。

只有德若拉丝毫不受影响,平静地继续汇报进度:“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一,零!启动!”

强烈的白光将整个天地照成一片空白,等到众人恢复正常视觉往魔法阵的位置看去,不由齐齐心惊。刚才还闪耀着魔法元素光芒的崭新仪器,已经像是存放了千百年的上古文物,平添了一份沧桑感。

“这就是时空的力量么?”卢平喃喃地说,褐色眸子充满了震惊。

布莱克伸手揉了揉眼睛,“哦,梅林的牛肉罐头!这真不可思议,能在瞬间把崭新的物品变成千年古物,如果是人的话——唔?!”

卢平警告地瞪被自己捂住嘴的布莱克,往艾米丽的方向使个眼色。

艾米丽双手合抱在胸前,仰望天空神情崇敬而脆弱,一直淡然得不把任何事物放在心上的声音也多了份企盼,“父神啊,请给您迷途的子民以指引吧。”

“他会成功的,”斯内普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墨黑眸中泛起恼怒的挫败。

什么时候走到艾米丽身边来了?居然还用这种既无根据也无意义的笨拙幼稚语言,试图对理智占整个思维百分之九十的艾米丽达成安慰效果?难道和只会直线思维的人在一起待久了,自己的逻辑也已经往诡异方向发展了?

让沦为背景的观众们更无法接受的是,总是淡淡微笑面对一切的艾米丽,居然很乖顺地点头,脸上瞬间亮起的光芒像是得到了神的保证,“嗯,我相信他会成功的。”

你对虫尾巴久这么有信心?刚在反思自己罕见的感情用事,斯内普瞬间又冷了脸,哼了一声抬眼看天空。艾米丽好脾气地微笑,同样抬头看天。

布莱克和卢平瞅了瞅晴空万里的蔚蓝色,面面相觑:这两个人在看什么啊?

沃瑞和哈利表情倒是正常,只是眼中隐约的兴味透露了看好戏入迷的本质:原来艾米丽也有这么有小女人的时候,真是罕见的戏码,今天来送人送的不冤!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信息回馈器的开口处银光一闪,白色信封出现,每个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德若拉尽职尽责地打开然后飞速记录分析,半分钟后扬起微笑,“成功了,他到达了奥利帝国北部柯蓝行省。”

平静叙述语调让喜色爬上每个人眉梢。

“太好了,”艾米丽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最璀璨的水晶,“德若拉,根据实验数据修正魔法阵需要多久?”

“49小时,两天后就可以看到完美的时空转换法阵了,”想了想,德若拉严谨地补充说明,“当然,它只适用于地球时空点和法依儿时空点。”

“马上开始,”艾米丽干脆地命令,瞥向斯内普时换了神色。弯起的嘴角迅速垮下,眼睛里闪烁的希望和狂喜也迅速被黯然代替。

斯内普也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空气似乎粘稠起来,一时间呼吸中都能感觉到绵连的哀伤。

“咳,既然实验结束了,我们先走了,”沃瑞拉上要说些什么的哈利直接幻影移行。

卢平稳重地点头,煞有介事,“嗯,我的黑魔法防御教案还没准备好。”

“我,我去看电视剧,”布莱克在卢平眼神示意下,匆忙找了个理由,被挂了一脸黑线的卢平拉走。

留在原地的两个人继续沉默。艾米丽盯着脚下的石子路,眼中一时迷茫一时忧伤,一时坚定一时又变成犹豫,最终出口的是一声叹息,“我要走了。”

“嗯,”斯内普应得淡淡的。

艾米丽很明显地换上失望背景,“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斯内普语调平静,轻微上扬的尾音带一点期待,一点试探。

直线思维的艾米丽认真思考,几秒后挫败地鼓起包子脸,“我也不知道啊!”

她居然真得在认真想答案?!斯内普愕然,然后嘴角上扬五度,心情很好地眯眼打量一脸郁郁的艾米丽。这么单纯的反应啊,其实,挺可爱的。

“这个收好,”塞给郁闷的女孩一个施加了空间咒的袋子。

“什么东西?”艾米丽随手掂掂重量,用军事管制的标准判断,“唔,不像是危险品。”

“……”果然,无语才是面对艾米丽时的主流模式。

斯内普很快从自省中回神,嘲讽的语气掩不住愉悦的心情,“我想,对于违禁品或者危险物品的收藏鉴赏,与你相比我并没有优势。那只是些魔药,可能在传送过程中保持使用者的基本行动能力,如果你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把正常的使用方法当作垃圾清除的话!”

“只要使用就能保证基本行动能力?在时空隔绝的情况下还能有这种效果啊,西弗勒斯果然是魔药天才,”艾米丽惯例地无视讽刺,拿出几个小瓶子用专业眼光分析,“唔,这是提纯中和剂,水银药剂,强力提神药剂……”

“……呃,西弗勒斯,我只是进行时空传送,不准备发动攻城战!”艾米丽汗然。

那些药剂恢复到正常浓度的话,足够供应几百人的军事集团了!可是虽然奥利和奇蓝两国经常闹点小纠纷,法依儿本质上还是和平大陆啊!

“有备无患!”魔药大师凶巴巴地说。

艾米丽做无奈状,“好吧好吧,那就都带上。”

仿佛对待任性小孩一样的口气,让斯内普额角的青筋跳得更欢了,却也只是冷哼没有计较。很明显,某人已经从实践中积累了大量经验。对艾米丽的语言,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奥利安塔宅继承了艾米丽来自王宫的审美,院子宽敞到可以跑马,一丛丛的景观林错落有致,小巧的假山水池喷泉和一块块被修剪出造型的草坪,上午的阳光照耀下,温暖又闲适。

“以后,再也不能一起看风景了吧。”

艾米丽望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白色风信子,忽然抑制不住地悲伤,就像曾经听到母亲和父亲死讯时的感觉一样。那时的自己,是在唱着母亲教的那首歌谣吧?

“areyougoingtoOlianta

bluesky,water,greengrassandyellowwheatfields

……

areyoufightertothefront-lineofbattlefield

wherefullofswords,bloodah

……

portraitsofthesoldierbroughtbackbyhisrades

pinktulipsopenupbeforethegirl’sgr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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