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灼灼发热,就是刚刚被念儿婆拖拽导致的。
“来,吃下这个。”念儿婆拿出一个深绿色瓶子,倒出两个黑色的小球,小球在她的掌心延展开来,是两个小虫子,两个小虫子除了眼睛一红一绿,别的都一样。
她将其中一只小虫递给顾未然,随后自己将另一个一口吞下。
顾未然瑟缩着接过来,念儿婆嫌她速度太慢,就又夺回小虫,捏住顾未然的嘴,蛮横的将虫子扔进去。
等她确认了虫子被顾未然咽下,才放开顾未然。
顾未然使劲咳嗽,但已于事无补。当那个黑色虫子进去身体的那一刻,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开始拉伸皱缩,仿佛开水煮过。身体开始疼痛,四肢百骸都被打断重组,她突然“啪”的摔倒在地,正好在镜子面前。
一抬头,她就发现了让自己惊恐的一幕。
她的脸上爬上了像念儿婆脸上的疤痕,她不可置信,然后她就看到自己苍老满是皱纹的双手,她站起身,发现只能微微佝偻着了。
她站在那微微颤抖,她不敢相信……
她很愤怒,她望向念儿婆,更让她惊讶恐怖的事出现在她眼前。
面前的念儿婆除了衣服还是刚开始的灰色布衫,那张脸,就是她顾未然的脸,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青春年轻。
眼前的“顾未然”正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双手,满脸不可置信和满足。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我怎么变成了你?”顾未然冲到已经变成自己模样的念儿婆身边,但被念儿婆一挥手就推倒在地。
念儿婆没有理睬她,奔到镜子面前欣赏自己此刻的面容。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又可以照镜子了。”她一直细细摩挲镜子前的脸。
过了来好一会儿,她终于从欣喜中回过神来,看向地上哭泣的顾未然。
她伸出脚踢踢顾未然,顾未然顺势抱住她的脚,“你把身体还给我,我进来只是想求蛊,不是要换命,长生蛊我也不要了,求你!”
念儿婆也不收回脚,傲慢道:“有求于人,就要做好要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看,等你复仇回来,我也不要你的手了,你把身体和我交换。”
顾未然听到她说道“等到复仇归回来”,情不自禁的松开手,嘶吼破音的喊:“阿婆,我还要去复仇呢,您快些把身体还给我吧。”
念儿婆收回脚,又露出那种不屑的表情,“就会求饶!”
“你这样,去□□,成功率得看敌人智商多差劲吧。”
“这种蛊是我新研制出‘易容蛊’,一次为一对,两人同时服下,即可交换身体。”念儿婆介绍了这个神奇的蛊虫。
“不过,这蛊的功效需要后期滋养,蛊虫在体内,每日需吸取两滴对方的血液,才能继续维持对方的相貌,如果没有滋养,蛊虫就会凋零死亡。”
说完,她就出去了,外面不时传出她开心的笑声。
顾未然挪到墙边,抱住双膝,将头埋入双膝。心里回忆着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和所作所为,内心对自己的运气狠狠唾弃,真是晦气!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摸到胸前的青玉马,想着这遥远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
她哆嗦着掏出荷包里的橘红色暖玉,顿觉讽刺。可能这个玉的最终价值是能证明这具年老的躯体才是她顾未然的吧。
这具衰老严重的身躯真没有能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如果明天的她还没有变回来,她就决定抛弃这尘世间的一切,追随父母哥哥而去。
这么想着,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沉睡过去,深夜里,她被冻醒,但她的双脚已经麻木,一动,钻心的疼从双脚传来,中间还夹杂着骨头咔嚓作响声。
她忍过那阵疼,慢慢地起身,外面漆黑一片,也很安静,连田地里都没有夜虫鸣叫,想来都被念儿婆抓到那间木屋里了吧。
她扶着木屋缓慢地走,终于在另一个只有拱形洞的木屋里发现亮光,她透过拱洞往里看,看到念儿婆正在泡澡。
此刻她拥有着顾未然的身体,惬意的躺在一个大木桶里,旁边放着很多瓶瓶罐罐。她不时往木桶里倒入一些液体,仿佛在做某个试验。
暗黑的房间里,紫红色魅惑的灯光下,一切显得神秘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