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妙薇虽然对他并无好感,却觉得他也是个可怜虫。
她便道:“虽然我不赞成你的道理,但是现在王府里敢陪我喝酒的人也只有你了。”
她为他倒了一大碗:“来,干碗!”
崔元白听到“干碗”两个字想笑,却道:“王妃豪气,来,干碗!”
那碗并不算小,能装下半斤。
宁妙薇的酒量并不好,一碗酒下肚,她就有些飘了。
她眼着一双蒙蒙杏眼问崔元白:“当初你既然不喜欢长公主,为什么还要娶她?”
崔元白的酒量比宁妙薇好上不好,听到这个问题心里的烦闷更深。
他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一饮而尽:“其实我是喜欢她的,但是却觉得她那样强势的要嫁给我,我不能太惯着她,就假装不喜欢她。”
宁妙薇已有几分醉意,反应比平时要慢上几拍。
她听到这个答案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这事长公主知道吗?”
崔元白摇头:“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我喜欢红绡。”
“其实我和红绡一直清清白白,我只当她是家乡的旧识,她入了京,我多加照顾而已。”
宁妙薇切了一声:“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会清白?”
重点是崔元白一向自诩风流,平时眠花宿柳,这样的人就算没睡红绡,也会睡绿绡白绡。
崔元白闻言苦笑一声,又为自己倒了一碗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他问道:“王妃又为何发愁,要一个人喝闷酒?”
宁妙薇听他提到这事就烦,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她一饮而尽后脸颊上泛起红霞:“老子不想跟那个渣男过了,却没办法合离!”
崔元白失笑:“渣男?你说的是陈王?”
宁妙薇此时酒气上头,头点得如鸡啄米:“没错,就是他!”
“我活这么大,除了你,就没见过比他更渣的男人!”
崔元白此时已经喝了四碗酒了,也有些醉了,为自己争辩:“我不是渣男,我是好男人!”
他说到这里开始哭:“我真的是喜欢向晚的,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做出不喜欢她的样子来!”
“京中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不喜欢她,我若是服了她的软,又哪里还有一点男儿气概?”
“可是到如今,我才知,男儿气概和终身幸福比起来,算个屁!”
他是极文雅的一个人,这样暴粗口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却又有一种难言的痛快。
宁妙薇哈哈大笑:“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可惜,一切都晚了,长公主不要你了!”
“你和红绡害得她得了那样的脏病,她估计都恨死你了!”
崔元白抱着酒坛子:“她要是恨我倒好了,恨我至少代表她还喜欢我!”
“可是如今她对我不闻不问,看到我如同看陌生人,我心里难过!”
他说完抱着酒坛子就喝了一大口。
宁妙薇从他手里把酒坛子抢了过来:“你别全喝完了,给我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