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灵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只见青年打了个响指,无头人立马消失了,紧接着,草屋里传来一声惨叫。
“这是你们师兄,没事净爱看些志怪小说,灵异啊鬼故事什么的。”青年对着他们道,然后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麻烦的是,看了以后还能梦到,梦还能照进现实。”
“不过人是个好人,就是管不住这爱好。”他摇摇头,注意到栾灵肩上的司濯,好奇道,“那位就是姓栾的小弟子吧,你们这个出场有够特别的啊。”
被他一说,栾灵才反应过来,将自己的身体放了下来,结果司濯根本没站稳,直接倒了下去。
“啊,晕倒了。”
青年感到有些棘手,“看来小弟子身体不太好。”
屁嘞!她以前可是拿过天界马拉松少儿组第一名!
栾灵感觉到十分屈辱,晕过去的司濯又何尝不是。
他,一条制霸两界的神龙,拥有当世罕见的自然之力,主宰着数千神类人类幼崽的安稳生活,只要他一道神识下去,就有数百万个虾兵蟹将跑到对手家楼下吐泡泡。
而曾经这样不可一世的他,居然因为承受不了被扛在肩膀上的一路颠簸,晕倒了!倒了!了!
悠悠转醒的时候,他宁愿自己永远也不要醒。
“你醒啦?”
栾灵坐在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然后端过来一碗黑漆漆的汤,心疼地看向他的脸。
“我的脸啊,怎么苍白成这个样子了,嘴巴也一点血色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会变丑的!”
她喂药喂得十分积极,反正要救的是她,苦的可不是她。
“我自己来。”司濯想要接过碗,被栾灵直接躲开了。
“不行,我得自己喂,免得等会你把药倒了。”
这可是她的身体!全天下没有比她本人更心疼她身体的人了!
“你觉得我会想一直保持这个鬼样子吗?”司濯抬眼看向她,又看向那碗药,冷笑道,“我还等着病好以后烧你娘的头发呢。”
“那什么,她不是……”
“不是的话这句话也没问题。”司濯接过碗。
对哦,这就是汉语的博大精深啊!
好美的文字,栾灵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是不会干涉你报仇啦……只是能不能等我们换回来了以后,你再去放火啊?”
司濯将勺子拿出来,把这碗药一饮而尽,然后转过头看她,挑眉道,“没想到你比我还狠,我的火可是龙焰,一旦燃烧,只有水神能灭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栾灵急忙解释道,“天后毕竟还是天后,你用我的身体动手,我换回来以后可就完了。”
她怕那个女人,非常怕。
司濯不知道天帝一家是什么情况,他只知道一件事——天后的头发,他是烧定了。
“反正时机到了,我就会动手。”
他将碗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并不在意栾灵的担忧。
照他看,逃避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怎么样?喝了药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门外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栾灵给司濯解释道,“先生来了。”
司濯顺着声音望了过去,还没见着人,一个惨淡的身影突然在门口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独孤悲痛地在心里抹了把泪。
别的先生出场都是仙风道骨,气度不凡,能看呆一群学子,怎么他就只能拥有这个结果!充钱还有机会拯救吗!
“我估计你也该醒了,现在能下地了吧?司濯啊,把小师妹扶起来,我们在学堂见。”独孤简单交代了两句,给他们布置了任务。
“学堂……”
等他走了,栾灵回想着进来时看到的场景,“学堂在哪啊,这片林子里不就两间屋子吗?其中一间还就是这。”
“你管这叫屋子?”
司濯嫌弃地抖开落到他手上的一根草,“我们东海的寄居蟹住得都比这里豪华。”
栾灵好歹也是天帝的女儿,天后不喜她,但也不会克扣她的吃穿用度,这种级别的危房,她也是第一次见。
“说不定这只是一种障眼法!”栾灵竖起食指认真道,“这只是一种战略忽悠,为的就是让其他竞争对手对我们放松警惕!”
“呼,要不是我聪明,差点就被先生骗过去了,先生就是先生,果真深谋远虑。”栾灵不禁捶床感叹。
半炷香的功夫以后,栾灵望了望正在天空盘旋的燕子,低下头,朝前面的大师兄黎霄问道。
“师兄,我们就在这里上课啊?”
露天教室,一张木桌,五个蒲团,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什么邪教招魂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