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这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战争还没到来,一个更严峻的选择就摆在了肖诚面前。
选Q大还是选B大。
这事在一中都传遍了，肖诚因为大一大二参加了不少竞赛,再加上他常驻年级第一的强悍实力,国内知名的两所高校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卯足了劲要把这么优质的生源争取进自己学校。
时不时还有其他高校跑来联系肖诚,想打浑水摸鱼的主意。
但无论是哪所高校都没让肖诚做出决定，年级第一任外面腥风血雨也无动于衷,连点口风都没露出来，一中教务处都快急疯了,三天两头找肖诚过去谈心。
贴吧里甚至还开了个盘，就压肖诚最后选的是哪所大学。
“诚哥,”前桌转过来,看着正在做试卷的肖诚，“你到底选哪所大学,漏漏口风呗,我下注的时候心里能有点底。”
肖诚手上动作没停,笔头在纸面上快速移动，肖氏草书一直延伸到试卷最底端,翻页的时候勉强赏了前桌一眼,“下我的注,胆儿挺肥啊。”
前桌：“你这事牵动了一中多少人民群众的心，当初那数学竞赛就你跟言哥一路杀进决赛拿了奖，为一中人民争了光。言哥不想选数学专业没答应人家的保送还能理解，诚哥你不是一直对数学心向往之吗？”
肖诚握着的中性笔很短暂地停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接上了，前桌没注意到，又叭叭叭叭地说了一大通，等人转过去了陆言才转头看着肖诚，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背。
肖诚翻过手，把陆言的手指握在掌心，合拢手轻轻按了按，笑了，“嗯？”
肖诚手指摩挲着陆言的指腹，陆言用指尖碰了碰他的掌心，“你不是一直想去Q大？”
肖诚：“但也不一定非要以保送的形式。”
陆言笑起来，“怎么，年级第一还想以状元的形式进Q大？”
肖诚挑挑眉：“那肯定。”
陆言：“行了啊，低调点诚哥。”
肖诚笑得更开了：“就算我想低调，教务处也不让我低调啊，实验班拿状元的希望不是在我身上？”
陆言轻轻动了动手指，顿了两秒，抬起头眯着眼看肖诚：“诚哥，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多天都没做决定，就是不想让这种责任落在我身上。”
肖诚停都没停，“不是。”
陆言把手抽出来，轻轻捏着肖诚的下颌，把后者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说实话，别跟我撒谎啊。”
肖诚犹豫了一两秒，“有一点，不过不是主要原因。”
陆言眯着眼“嗯”了一声。
肖诚笑了，握住陆言的手拉了下来，“好吧挺多的。”
“把我们言哥交给教务处那堆人，天天听他们唠叨成绩，”肖诚啧了一声，“我能忍心么。”
陆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是对我没信心啊，我拿状元看起来这么不靠谱？诚哥你这么看你男朋友，你男朋友知道吗？”
肖诚笑个不停。
陆言自己也没忍住笑了起来，“还是不是个大人了？该选什么选什么，该怎么选怎么选。你要是害我丢了个状元，担得起这份责任吗你？”
“行，那实验班的荣誉就交给我们言哥了。”肖诚挑了个笑容，弧度相当明显，比刚才那几个淡淡的笑张扬多了，连眼神都透着股嚣张。
陆言不吃他这种临时的恭维，哼了一声，“Q大还是B大？”
肖诚转着笔，语气淡淡，“我是B大得不到的人。”
“......”
肖诚没保送的时候好歹还收敛着点，保送了就彻底把善良这东西丢给狗吃了，坐在教室角落活得悠悠闲闲，姿态跟来一中养老似的，实验班的就不能把视线往那去，不然对比着两边生活现状，能被活活气死。
但毕竟曾经的成绩摆在那，肖诚也不是完全没点用，实验班的遇到那种棘手的或者计算量特别大的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地就往肖诚那桌送。
肖诚本来把自己的定位确定得特别清晰，就是坐在男朋友身边陪读的，一个不需要用脑的活，没想到自己男朋友的侧脸没看几眼，倒是把送过来的题做了一大堆。
在经历连续十道而且每道题都耗时半小时以上之后，肖诚直接把脸上那点稀薄的笑给收了回去，把题甩回了那些人身上，冷笑，“我是步步高点读机？独立思考这几个字还要别人强调？”
实验班能屈能伸，“爸爸！你不是步步高点读机你是小诚搜题！救救孩子！给孩子一个明媚的未来！”
肖诚语气没商量，“滚蛋。”
然而说是这么说，在实验班的共同努力下，小诚搜题还是扩展了自己的题库，高考前的那段时间都没空折磨自己AI，时间全搭在给实验班解题上了，连跟自己男朋友牵手接吻都是忙里偷闲。
高考前一天，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肖诚锁上教室门，把自己男朋友摁在课桌上亲了个够本，书散了一地，差点擦枪走火。
第二天，实验班的还没到学校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他们诚哥和班主任一快站在学校大门那个柱子旁边，一大群人跟小鸡回窝似的呼啦啦就冲过去了。
“诚哥！诚哥诚哥！你怎么也来了？！”
肖诚比班主任高了半个头不止，高高瘦瘦的，倒是没穿校服，套了件不是太红但还是属于这个色系的短袖，样式很简单，“来当吉祥物啊。”
肖诚勾了勾嘴角，“来，掏出手机，给你们个机会，转发这个学神，祝你们高分上岸。”
实验班：“......”
班主任：“......”
陆言来的不是特别早，到校门的时候已经挺多人了，他男朋友被乌泱泱一大群人围在中间，实验班的那帮人正拿着手机对着他猛拍。
见陆言走过来，实验班的还招呼他，“言哥！来！转转你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