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是哈利从来想都不敢想的,比如邓不利多表情僵硬,比如有些麻瓜其实是高危生化武器,而即使很久以后,哈利也可以发誓,那绝对是他人生中最考验心脏的一天。
原来笑脸面瘫不仅仅喜欢男人,还喜欢年迈的男性,所以当着所有人的向邓不利多教授告白也是可以理解的。
原来那个笑脸面瘫的男朋友是万年醋缸,所以朝一个老人挥舞拳头也是可以宽容的。
原来温柔的万人迷男人是全部男性的公敌,所以当他忧郁的微笑,上至奶奶辈下至刚入学的新生都迫不及待的抛弃男伴,上前安慰,也是有例可寻的。
原来拿着牌子的冰山真正身份是万能机器人,所以他将面瘫男人的恋爱史,以及惨死在笑脸面瘫男朋友手下的无数名老男人大叔男人青年男人,记得一清二楚也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蓝眼睛的混血儿曾荼毒千万的动物,所以那名宠物店店员抱着无一幸免,躺了一地生死不知的魔法生物,哭的撕心裂肺也是可以体会的。
原来拿枪的男人有好几重人格,所以变态到利用机械装备扫荡对角巷也是本分的。
但…原来薄凉教授与斯内普有不寻常关系,并且在第一时间把他扔给邓不利多校长,又在第一时间拉着斯内普教授幻影移形…这是完全不可以被宽恕的啊啊
以上,是在对角巷中已经凌乱在一片喧闹中的哈利,内心最真实写照。
只是,不管那边闹到最后会如何,这都不关薄凉的事了,在薄凉单方面的“商量”后,薄凉和斯内普转移到了蜘蛛尾巷,斯内普的家。
简单的几件家具,算不上有什么色调的房间,还有完全阴暗的地下室,薄凉趴在沙发上,轻松的吐了口气。
“现在,我想你可以告诉我,那群麻瓜为什么会出现在对角巷”斯内普额头青筋直跳,双手环胸,睨视薄凉。
薄凉脸色先是一白,接着想起还在做收尾工作的邓不利多,又低笑起来,“布莱克逃跑的消息也在麻瓜的报纸上登出来了,他们是来帮忙的”。至于是帮助毁灭巫师界,还是帮忙抓逃犯,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帮忙?如果你的脑袋不是摆设的话,我想你该知道该死的布莱克是巫师”提到布莱特的名字,斯内普醇厚的嗓音,更加低沉,几乎是压抑不了的憎恨和愤怒,一字一字从齿间蹦了出来。
薄凉有些疑惑的看了斯内普一眼,反而撇开了东邦的问题“西弗勒斯…那个布莱克你认识?”
抿着纯,斯内普空洞的黑眸死死瞪着薄凉,怒火因为年少时的回忆浑浊沉重的拉扯着五脏六腑一起,似乎要将一切都燃烧歹烬。“薄凉小姐,这不关你的事”。
那是他隐藏着的伤痛和无知莽撞的悔恨,尽管,他一直认为最无知最莽撞的是波特和那位布莱克,但…当现在的他,在无数个深夜回想时,那几年中与波特的争斗,一句“泥巴种”,是不是也昭示着,过去的他并不如用牺牲换来的现在那般沉寂?
薄凉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的尴尬和绝望才能在短短的年岁中,把自己逼的成长成这副模样?“西弗勒斯…我以为我可以让你信任”。
“信任?!”斯内普嘲讽的看着薄凉,他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小心翼翼的活在夹缝中间,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斯内普冷笑,“那么,薄凉小姐,你想我怎么信任你?”
“就像我信任你一样”,薄凉目光灼灼的看着斯内普,清澈的眼神,干净见底,那些忧伤被埋葬,只剩下尸骸之上的宁静。
斯内普自以为已经可以完全不为任何人所动,然而在薄凉琉璃色的瞳孔下,所有语言都像是一段温暖平铺的絮语,冗长无尽,他看到盛大的平复和美好。
我信任你如你信任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