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苏兮踩着高跟鞋进了海天集团的总部大厦。
姣好的面容,看似简单却不失精致的打扮,一路经过的男女频频向她投去艳羡眼神。
集团的员工对她不陌生,她跟厉海天的相恋故事,早成了灰姑娘翻身,麻雀变凤凰的典型模范。
当然也是全公司的八卦材料。
而无论面对的是谁,苏兮总是带着舒服的笑容,散发温柔的气息,得到别人好感。
“你们好。”
“苏小姐,总裁在里面。”虽然厉海天今天破天荒交代过,不能让与工作无关的人进来,秘书处的人还是毫不犹豫放行。
苏小姐怎么会是外人呢。
依照以前的惨痛经历来看,他们要是没眼色拦了,才会惹恼总裁呢。
然而他们都想不到的是,他们的总裁壳子早换了,灵魂来自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厉海天。
霍真倒是敏锐地发觉了厉海天的变化。
被毛驴踢过一脚后的狂霸酷炫拽总裁,貌似要进化成无情的工作狂厉总了。
本想谨遵指示,张口阻止苏兮进去,话到嘴边咽下。
杵在办公室门口默默当隐形人。
苏兮状若无意在他这个大活人身上扫过一眼。
霍真后背就是一紧。
阔怕,心虚。
上午他就习惯性说出,“厉总,你不去看苏小姐了吗?”
马上厉海天就出院找到苏兮,提出取消订婚。
贤惠在家里打包鸡汤准备来探病的苏兮,眼泪那个流。
厉海天一身的那个黑气。
他嘴贱了才会问出这句。
奖金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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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总裁办公室,俊美无俦的男人伏案工作。
他头身比例完美,宽肩窄腰大长腿,一身发达的肌肉,紧绷在熨贴的黑西装下。
又是深眼窝,高鼻梁,仿佛刀削斧凿般的五官,希腊雕像似的英俊面容,充满致命吸引力。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苏兮眼底却没有迷恋。
厉海天什么时候会工作了?
他的事情不都是交给霍真去做的吗?
等等,难道海天集团要破产了?!
看厉海天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更是奇怪。
肌肉和眼镜的搭配,虽然充满反差魅力,可文雅跟厉海天有半毛钱关系吗?
没人比苏兮更清楚这个男人的本性。
如果不是他的家世,他的暴虐因子早让她拒之千里。
还能让她费心跟他纠缠几年?
呵。
“海天,你怎么戴起眼镜啦,是眼睛不舒服吗?”苏兮柔着嗓音,他们和好不久,这是正常表现。
“唔……习惯了。”厉海天下意识推了推眼镜,看清来人,眉头一皱。
他不是交代了无关人员不要随便放进来吗。
“你来是想清楚我的提议了?”
苏兮完美的表情瞬间崩裂,想到上午的话就没好气。
明明是厉海天自己下乡去找她时,提出的订婚,转眼就反悔。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她欲拒还迎这么久,应该能保证厉海天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
可此刻的厉海天,眼里却没了往日的情愫,俱是疏离!
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还隐隐带着抗拒与抵触。
“海天……”不,她是坚强有自尊的人设,要在委屈中适当流露被侮辱的愤怒,慢慢亮出杀手锏。
“厉总裁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很抱歉,我还是觉得……呃,我们俩还需要时间互相了解彼此,这个订婚太草率了,取消订婚也是为了我们双方好。”
这么谦卑的措辞哪里像厉海天,改性了?
“好,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果然你自始至终都在戏耍我!”
心碎,痛苦与气愤在苏兮脸上交织出现。
紧接着她以柔弱的姿态扶着桌角,毫不给厉海天反应时间说话。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本来想一个人躲得远远的,不让你知道,是你要强硬把我带回来的……还有厉伯母,她已经知道了我怀……我要怎么面对她,呕……”
厉海天傻眼了,在苏兮故意用手遮挡的腹部扫过:“你…怀孕了?”
苏兮痛苦地轻轻点点头。
铛——厉海天的办公椅瞬间滑退好几米,撞在书架上。
上面摆放的几瓶红酒咣当掉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宛如厉海天脸上那个碎裂的表情。
满是惊恐。
她是洪水猛兽吗,要这么避之不及?
苏兮真的感觉被侮辱了:“厉海天,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结婚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厉总出什么事了?!”霍真听到动静跑进来,恰好听到苏兮这声控诉,顿时想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冒充个聋哑人出去。
还以为是暴脾气的厉海天控制不住自己,又动手砸家具了,怎么现场一反攻势……
苏兮一手扶腰拍桌。
厉海天双手挡在胸前,缩在身小的背椅里。
苏兮一秒切换演技:“海天,你好狠的心呐。”
“苏小姐,快起来,地上凉。”见厉海天又变成了傻傻的可达鸭没反应,霍真只得自己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
“谢谢你,霍大哥。”跟厉海天比起来,霍助理真是绅士体贴到家了,苏兮一点不吝啬拉拢。
她嘤嘤捏着帕子压抑地抽泣,霍真无声伫立一旁。
几分钟后,办公椅上的厉海天抽完一支雪茄,终于回神了。
将椅子移回桌前,他坐在上面,双手交叠在桌上,满心沉痛:“我知道了,订婚宴照常举行。”
霍真莫名听出了他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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