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将衣裳叠好,凤锦身边的小丫头都快瞧出花来:“锦姑娘,你手真巧,这衣裳少门主一定会喜欢的!”
凤锦抿着唇笑,一双大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好一个甜美的人儿:“对啊,他一定会喜欢的。”
风君皓给的药她用的一点儿也没剩下,尽数倒进香炉焚了,这衣裳的布料她拿来就放上头熏到前日,昨日连夜赶,今晨这衣裳便做好了,按着段衡的尺码,亲手做了一件衣裳。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她没能力当着段衡的面对他身上的衣服动手脚,这是风君皓丢给她的难题。
不过想来这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熏了这么久,这衣裳依旧一点儿异味都没有,当真是厉害。
“去,告诉少门主,我上吊了。”凤锦毫不在意的吩咐身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是她的人,那次巨鳄咬人壹拾就是她和小羽打得交道,现下凤锦这么一说,倒将她惊着了:“锦姑娘,你……”
凤锦脸上流光溢彩的笑意顿时消失,隐隐有些不耐烦:“蠢货,你若再迟一些,我就要吊死了。”
小丫头虽谈不上多伶俐,做奴婢的察言观色自然懂,再者凤锦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再不懂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连忙弓着腰向门外退:“呃是是,我马上就去!”
须臾,小丫头领在前头跑,段衡披着长袍,风尘仆仆的忘凤锦的南苑去,正巧路过风君皓的屋子,他正在外头悠闲地晒草药,见段衡跟着小丫头跑,满脸焦急的模样,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好戏,就要开场了。
段衡火速赶来凤锦这屋,门一推开,三尺白绫悬挂,吊住凤锦,脚下的椅子早就踢翻了,只见她两手拽着坚固的白绫,小脸儿憋得乌紫,就剩下一口气了。
段衡大惊,三步飞奔过去,腰间利刃出鞘,默念一字心法,随即剑走偏锋,寒光一闪,白绫顿时化为两段,吊着的人儿也颓然跌下来,这是段衡已经走过来,单手一揽,接住她。
凤锦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段衡狠狠蹙着眉,又生气又无奈。
“你要寻死?”气过了头,段衡收回揽着凤锦的手,冷冷道。
凤锦没了依附,顿时无力的摊坐在地上,眼角的泪珠滚落,她呜咽着说:“对不起少主,对不起……”
段衡烦透了她动不动就哭的习惯,却也不能见她寻死腻活,一时郁卒的踢翻了倒地的椅子,随后将她扶起来,耐心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凤锦抽抽搭搭,也说不上来话,断断续续道:“奴家知道少门主厌恶凤锦了,就算现在少门主不说,,往后苡墨护法与您成亲了,总有一天要赶凤锦出去的,凤锦不想再过以往乞讨的日子,倒不如就了解了自己,大家都清静。”
段衡轻声安慰:“凤锦,不要多想,我不会赶你走的,小墨也不会,只要你好好的过日子,谁也不会赶你走。”
这话的言外之意段衡不用说凤锦也懂。
好好过日子,别总找点事情,惹得大家脸面都拂不开,到时候还敢不赶她走,那就不好说了。
凤锦微不可查的露出一抹冷冽的笑。
她还记得,一个多月前,段衡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这辈子都会保护她,这才几天,就变成了“只要你好好过日子”,呵呵,可笑。
男人的话,真是可笑。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凤锦温顺的任段衡扶起来,坐在椅子上,乖巧的点点头,又道:“以前都是我错了,少门主你原谅凤锦吧。”
凤锦言外之意就是承认巨鳄咬人一事,以及三个多月前,方苡墨逼她离开、打伤她一事都是子虚乌有的,这都是她搞的事情。
段衡沉沉叹了口气:“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往后你好好的就好。”
凤锦听到这话,缓缓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回头招呼身边的小丫头:“快,将我给少门主做的衣裳拿来。”
小丫头喜洋洋的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件折的整整齐齐的长衫,小丫头递上去,笑呵呵道:“少门主,这是锦姑娘亲手给你做的衣裳。”
段衡一愣,望一望凤锦,缓缓接过衣裳,拎着领子一抖,一件墨绿色的长衫展开,手工精巧,缝合得当。
自从他娘死后,在没人亲手给他做过衣裳了。
段衡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把扯了腰间的配件,迫不及待的试穿。
*
这厢小羽正办靠在床上,望着门外进来的萧潇傻笑。
萧潇正端着药进来,见他笑的没心没肺,顿时有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