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看着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陈森眼里那点勾勾绕绕是什么意思。
“行,咱们走回去。”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小广场,早早解决了晚饭问题的大爷大妈们都背着手出来散步了。广场舞队的大妈们统一着装,自备扇子或者白手套,专业程度堪比正规舞蹈队。音乐声一起,哗啦啦的散开,场面壮观,旁边的大爷们看的笑眯眯。
从广场口出来街边一字排开好几家水果摊,陈森诧异的问:“才五月份西瓜就出来了啊?”
“过去看看。”
卖瓜的老板打出的招牌是“早熟冰糖瓜”,陈森一看就笑了。
“现在瓜都有早熟的了。”
这个时候的西瓜卖的贵,老板喊价两块五一斤,司南挑挑拣拣选了一个不太大的,转过来跟陈森说:“我带的钱花光了,给点钱我。”
陈森一听,拉着他就走:“没钱了还买什么瓜?会不会过日子?”
司南和卖瓜的老板被他吼得均是一愣,走出去百米远,心里有什么东西缠缠绕绕的攀附上来,司南笑了,走在前面的陈森也笑了。
从进了北山小区起,陈森脸上就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司南:“你别笑的跟被人包养了一样行不行?”
陈森:“咦?可是我们现在不就是正在偷情吗?”
司南被“偷情”两个字吓得差点腿一软扑地上。
“我抽你了啊!”
陈森:“哦。”
陈森想起教子胡同里那个阴暗脏乱的地下室,想起酷热夏天里楼梯拐角一闪而逝的那片衣角,再想起从临县开往阜城的那辆大巴车……司南以前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相比,应该有云泥之差。
他会难过吗?会质疑人生吗?
还是说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场眼泪中蒸发了?
身旁的这个人,让陈森觉得心疼。
又喜欢,又心疼。
“你妈他们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吧?”陈森问。
换了拖鞋往屋里走。
司南把东西放到厨房,打开冰箱大致浏览了一下,心里有数了。
“说不一定。”
“那我到时候是不是要藏进衣柜里?”陈森边说边来到厨房,站在他身后观摩着。
司南把虾倒出来,拿清水冲了一遍,准备动手处理。
陈森又问了一遍。
司南一手拿着虾,一手拿着牙签,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估计不行,我房间衣柜太矮了,你躲进去估计够呛。”
陈森上前两步:“你现在要做什么?”
“剔虾线。”
“难吗?”
“不难。”司南给他演示,“就这样,从第二小节的表皮戳进去,小心点带出来就行。”
陈森撸起袖子:“那我帮你做这个,你去做别的。”
“行。”
司南开始切肉。
“这个肉要拿来做什么?”
“做个红烧肉吧。”
“难吗?”
“不难。”
陈森倚着水池看着他笑:“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在饭馆兼职。”
陈森手一顿,眼前突然闪现出少年怒气冲冲的一张脸。
他抬头:“你记得我吗?”
司南被他问懵了:“我记得你?”
陈森目光冷静,隐隐带着点逼视的感觉。
司南停下刀,正准备问他怎么了,陈森笑着摇摇头,转移了话题。
厨房的流理台上摆了一溜切好备齐的食材和调料,陈森光看着就觉得饿得不行了,基本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马上就好,你出去沙发等。”司南朝着客厅抬了抬下巴。
陈森站着不动。
司南看看他,又看看地,这种单独相处的空间下,人的一切心思和旖旎情怀都被放大了。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快点。”陈森压低的声音里藏着笑。
“我手上有水……”
司南耳朵又红了,这样说着,虚揽着他凑上去亲了亲。
鼻尖相抵。
自然的接吻。
“好了叫你,乖。”
某人被亲顺了毛,乖乖出去坐沙发上等了。
干等着又很无聊。
陈森下午忘记给手机充电,进超市那会儿就自动关机了。他拿着司南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起身,来到厨房门口,推开条缝:“我能玩你手机吗?”
“我没有设密码。”
“怎么不设密码啊?”陈森一打开手机,就看见他俩的合照,是在东石的小公园那次。
“嫌麻烦。”司南说完一顿,也想起了手机上的合照,“要不你帮我设个密码?”
“不是麻烦么,算了。”
陈森玩着玩着,发现手机还没有司南颠勺好看,干脆手机也不玩了,就扒门边看他做饭。看着看着,心就躁动起来了,心火燎的他嗓子眼有点发干。
“我们换个东西吃行不行?”
“什么?”司南专注炒菜,头也没回。
“吃你。”
当啷一声,锅铲掉了。
司南回过头:“你说认真的?”
“……假的。”
“……”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们,有想看老许家那条大河吗?有的话吱一声。就像这样: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