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衣公子朝他点点头:“你再选几匹料子罢,一件衣裳不够换洗的。”
顾出白兴致勃勃地去挑布匹,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又回首去看绛衣公子。
这时,却有一个女子进来了,女子相貌说不上多美,但一身的风情,和露出的一点雪白的胸脯颇为勾人。
老板迎到女子面前,舔着脸道:“玉容姑娘,今天怎地有空?”
玉容抱怨道:“昨日那人粗鲁得很,把我新做的衣裳都撕了去,可不,还得再做件新的。”
老板接过话茬:“玉容姑娘,今日要做件什么样式的?”
玉容拉了拉胸口的布料,娇笑道:“胸口做得上去些罢,免得又被撕了去。”
顾出白选好的料子和样式,走到绛衣公子边上,低声问道:“这个姑娘是遇上劫匪了么?不然衣裳怎么会被撕了去。”
绛衣公子有些为难地笑了下,出了衣裳铺子。
顾出白仍在后头不依不饶地问:“那个姑娘遇上了劫匪,怎地这么欢喜?”
绛衣公子瞧着顾出白一脸好奇的模样,买了一笼肉包子,又取了一个塞入顾出白口中,才使得其安静下来。
顾出白尚且年幼,不知男女欢爱为何物,自也不知何为青楼。待他再长大些,便会知晓了罢。
日月转换,顾出白和绛衣公子已在山中住了数年。
顾出白的模样没有大的变化,只身量略略抽长了些,在绛衣公子的教导下,他的学识比起人间的教书先生亦不遑多让。
但他却不太爱念书,整天在竹林中瞎窜,仿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他在林子里抓飞雀,绛衣公子就在一旁看着,看了半晌,却又拂袖而去。
顾出白眉眼间不知何时已多了丽色,而这丽色的底下却是数不清的怨气,只怕再过时候,他就要变作真正的魔物了罢。
顾出白捉了飞雀,逗弄了一阵,又将其放了。
他一时间觉得无趣得紧,便去寻绛衣公子,寻了半日,才在一处瀑布下寻到。
绛衣公子正在沐浴,浑身赤/裸,背对着他,长长的发丝或铺在水面上或坠入池水中,周身清波荡漾。
顾出白看得有些痴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叫了句:“公子。”
绛衣公子蹙眉想着如何将顾出白体内的怨气除了去,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却蓦地有声音窜入耳中,回过头去,温言道:“出白,怎么了?”
顾出白却不出声,只垂首而立。
绛衣公子变了身衣裳覆在身上,走到顾出白跟前,轻柔地抚了下他的额发,问道:“出白,出什么事了?”
顾出白突地用力将绛衣公子扑到在地,而后覆了上来。
绛衣公子平躺在地上,叹息一声:“出白,你要做什么?”
顾出白一时被绛衣公子问住了,茫然地摇摇头,下一刻却低首贴住了对方的嘴唇,但也只是贴住,再无半点动作。
绛衣公子推开顾出白,坐起身来,道:“出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顾出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公子,我错了。”
绛衣公子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低声斥责道:“你莫要再犯。”
顾出白瞧见绛衣公子走远了,登时,心像是被掏空了,透着风,但为何会如此,他却不晓得。
顾出白开始躲着绛衣公子,整日整夜地混迹人间。
绛衣公子无法,也不理会顾出白只专心修他的道。
这日,天朗气清,不知怎地天色竟一下子暗透了,再接着便是电闪雷鸣。
绛衣公子被雷电声一惊,起身推门去寻顾出白,顾出白却不在山中,应是又下山玩耍了。
他下了山,又去了镇子里找寻,好容易才在一处酒楼寻到顾出白。
顾出白喝得酩酊大醉,见了绛衣公子,打了个酒嗝,撒娇道:“公子,陪我一起喝酒罢。”
绛衣公子结了帐,半推半抱地将人弄到一处偏僻的弄堂,而后将其变作了一截竹子藏入袖子。
片刻之后,却有一人从天而降,落在绛衣公子跟前,来人面容慈悲,周身佛光,身披袈/裟,手腕子上缠着婴儿拳头大小的佛珠,朝绛衣公子询问道:“华严上仙,你在此处可有见到什么不干净的?”
作者有话要说:袈/裟为什么也口口,涉及宗教(⊙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