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一副为难的模样,问:“那晚和你亲嘴的小伙?”
叶择年厚着脸皮,继续淡定:“嗯!”
突然有股惆怅感打心田里油然而生,杜甫酸溜溜说:“动作真快。”
反正在杜甫心里不知道给自己和沈毅轮编排了什么样的故事,倒不如在上面多撒几把狗血。
叶择年佯装深情,楚楚可怜:“他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但是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他。”
杜甫再次确认:“他没在这里犯什么事吧?”
叶择年真诚:“绝对绝对没有!”
把手一挥,杜甫对着众人说:“走咯。”再小声对叶择年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后车厢满满塞着一箱的物品,躲上车时太急没看清是什么,如今车厢门已关,视野一片黑暗。
沈毅轮从包里拿出军用手电筒,照亮周身的区域,根据上面的标识,沈毅轮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应该是枪。
如果没猜错,杜甫的三辆车都放满这种大型木箱,在车厢口部位则是叠放着食物。
沈毅轮现在藏身的地方就是食物与武器之间狭小的空隙。
车慢慢驶动,沈毅轮放弃继续思考。
无论杜甫和何易之间有任何交易,都不是他想管的事,只求自己能顺利离开就好。
沈毅轮侧坐在地上,捏紧怀中的背包,想要带走的只有这背包里的物品。
离开基地大门时,虽然有检查,但并没有检查太仔细,守卫们没有发现沈毅轮。
等到停车休息的时间,叶择年才打开后车厢,呼唤沈毅轮,其他人看到多出来的一个人,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好奇心。
沈毅轮跳下车,重见天日,看着外面的风摇树影,连空气都觉得清新了不少,他对叶择年说了声:“谢谢。”
叶择年一下子勾搭住沈毅轮的肩膀,嬉皮笑脸:“我们俩,还用的着说一个谢字吗?”
沈毅轮回道:“所以我说了两个谢字。”
叶择年无奈,推着他走向车头驾驶室:“吃点东西,等会儿还要连夜赶路。”
杜甫负责开车,叶择年和沈毅伦挤在副驾驶位上,随意聊着天,聊着聊着,叶择年又一不小心被沈毅轮的话呛到,赌气闭嘴不再说话。
杜甫难得看到叶择年憋屈,便开心地荡漾开笑脸,他跟沈毅轮搭话:“这么能说话的人都能被你调-教得这么乖,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叶择年翻一个白眼:“用的什么鬼词。”
杜甫耸肩:“不是吗,要是刚才那些话如果不是他(沈毅轮)说的,而是别人跟你讲,你早就回骂过去。”
叶择年不服气:“那是因为我知道再跟他说下去,只会更生气,不会解气!”
沈毅轮淡笑不语,伸手去抚平叶择年眉间的结。
叶择年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干嘛?”
沈毅轮捂着自己的手背,看向窗外的夜色,不再参与杜甫和叶择年的对话,然而随着气氛暂时沉寂之后,气氛就没再缓回来。
杜甫一边开车,一边想要再起话头,却不知说什么好。
沈毅轮撑着下巴,望着漆黑的夜色,陷入自己的回忆。
叶择年挤占沈毅轮一半的座位,时不时就把眼睛瞄向一旁的沈毅轮,发现对方真的一直在发呆。
沈毅轮不经意回眸,正巧对上叶择年的视线。
叶择年顺势开口,脸不红心不跳:“在想什么呢?”
沈毅轮思忖片刻,回答:“我在想他会不会派人将我押回去。”
对哦,沈毅轮的父亲若是知道沈毅轮不见,肯定会派人将沈毅轮抓回去,现在很可能已经在路上!
叶择年目露担忧,得到沈毅轮一个让他安心的面容。
“放心,他不会这么做的。”沈毅轮淡定解释,“他不喜欢用强硬的手段逼人就范,而是在背后慢慢施压,让人自己改变心意,跪着求他原谅。”
叶择年表示:“……好变态。”
沈毅轮完全不在意别人这么评价自己的生父,反而点头赞同。
杜甫在一旁默默听完俩人的对话,询问:“你们……在说何易?”
叶择年根本不知道沈毅轮父亲的名字是何易,也不知何易是什么人,所以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沈毅轮饶有兴趣地看向杜甫。
杜甫能从何易手里拿到这么多枪,来头肯定不小,又或者说杜甫和何易之间存在着重要的利益交易,而这个交易的价值远比这些枪来的重要。
杜甫察觉到沈毅轮的探究视线,立刻开玩笑道:“嘿,哥们,你可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怕小年年会误会。”
叶择年黑下脸色:“别用奇怪的称呼和奇怪的词汇!”小年年是什么鬼?!
沈毅轮抓的重点和叶择年不同,他问杜甫:“他会误会什么?”他看着杜甫,叶择年能有什么误会?
杜甫一副“还需要我明说”的神情,不说话,笑嘻嘻地把目光投在叶择年身上。
感应到沈毅轮也跟着杜甫将注意力转向自己,叶择年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