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出关了……”
这时,一道宏伟之声传来:“道友这水遁之法绝妙,我以元磁之力都只感知到飘渺不定的气机,道友可愿上岛一见,我已经备好美酒佳肴,可共赏这铜椰岛美景……”
“海外散修高仁,天痴上人有请,那便多有打扰了!”
高仁收了神通,大步走去。
萧声歇处,那岛上金光电闪,银色火花乱飞乱冒。
一会工夫,金光敛去,火花也不再飞冒,高仁站在了一处地底大殿之上。
室顶上悬下八根茶杯粗细、丈许长短的翠玉笔,笔尖上各燃着一团橄榄形的斗大银光,照得合室通明。
这才看清室中景致,乃是一间百十丈大小的圆形石室。从顶到地,高有二十余丈,约有十亩方圆地面,四壁朗润如玉,壁上开有数十个门户。
离高仁不远,有两行玉墩,成八字形,整整齐齐朝外排开。当中却没有座位,只有两行灿如云霞的羽扇,一直向前排去。尽头处,紧闭着两扇又高又大的玉门,上缀无数大小玉环,看去甚是庄严雄丽。
那八朵银花,也不见有何异状。忽又听尽头门里边笙簧迭奏,音声清朗,令人神往。晃眼之间,所有室中数十个玉门全都开放,每个门中进来一个穿白短半臂的赤足少年。
进门之后,连头也未抬,从从容容地各自走向两排玉墩前面立定,每墩一人,只右排第十一个玉墩空着。两排人站定后,上首第一人把左掌一举,众人齐都朝着当中大门拜伏下去。
那门上玉环便铿铿锵锵响了起来,门也随着缓缓自行开放。
稍后紧随而来的龙力子往门中一望,门里仿佛甚深,火树银花,星罗棋布,俱是从未见过的奇景。
有人从门中走出,第一队四个十二三岁的俊美童子,手中提灯在前;后面又是八个童子,手捧各种乐器。
俱穿着一色白的莲花短装,露时赤足,个个生得粉装玉琢,身材也都是一般高矮。一路细吹细打,香烟缭绕,从门外缓缓行进。还未近前,便闻见奇香透鼻。
这十二个童子后面,有八个童子,扶着一个莲花宝座,上面盘膝坐定一个相貌清癯,装束非僧非道的长髯老者,四外云霞灿烂,簇拥着那宝座凌空而行。尽后头又是八个童子,分捧着弓、箭、葫芦、竹刀、木剑、钩、叉、鞭之类。
可以说是极尽奢华,极尽排场,极尽装逼。
可惜,高仁早已经脱离了着低级趣味,实在看不上。
那座中长髯老者忽然将右手微微往上一扬,音乐止住,殿中寂静无声。
长髯老者朝着高仁拱拱手:“不知道友在哪座仙山清修?”
高仁凝水为座,与那天痴上人平起平坐,笑道:“紫云宫!”
“紫云宫?”天痴上人微微皱眉,道:“紫云宫乃是三凤的道场,只一个金须奴为男身,你新拜入门下的?”
“紫云宫被我灭了,现在全归了我……”
天痴上人眼皮一抬,他闭关清修,还不知道这东海大变之事,立刻便很是震惊。
东海竟然生出如此变故?
眼前之人,竟然有此实力?
要知道,便是他也不敢说能够攻破那紫云宫啊!
就在此时,那夺宝之人被一道人抓来,扔在地上。
道人朝着天痴上人一躬身,然后再向高仁行礼,说道:“师父,师弟犯下大错,夺取龙道友法宝,当处以鞭刑……”
地下哈延一听,跪在地下,大声道:“谢恩师打!“
那道人立刻传音,天痴上人眼神一闪,知道弟子为何越俎代庖,代他下命令。
点头道:“既然犯错,便以岛规处置吧!”
哈延早不等那两个童子近前,起身两臂一振,身上穿的衣服便自脱落。再将手往上一举,从宝顶垂下一根长索,索头上系着一个玉环,离地约有二十来丈左右。
那夺宝的哈延脚点处,纵身上去,一把将环抓住。那两个童子先用单腿朝宝座前一跪,左手拖着长鞭,右手朝上一扬,便即倒退回身,扬鞭照定室中悬着的哈延打去。好似练习极熟,打人并非初次,动作进退,甚是敏捷一致,姿势尤为美观。
那蛟鞭看去长只丈余,等到一出手,却变成二十多丈长一条黑影。二童此起彼落,口里还数着鞭数,晃眼工夫,哈延上身早着了好几下,身上立时起了无数道紫杠。
痛得他两手紧攀玉环,浑身抖颤,牙关错得直响,两只怪眼瞪得差点突出眶外,看神气苦痛已极。
那道人手捧龙雀环,恭敬递还给龙力子,说道:“宝物物归原主,还请道友原谅则个……”
高仁自然知道这是做样子给自己看,好像自己在紫云宫的所作所为震慑到了天痴上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