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吧,将东西都放回原位,不必再收拾了。”江瑜景将香囊小心收好,淡了脸上温柔笑意,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与决绝。
“是。”两个婢女弱弱地说了一声,也不敢多言,将手中的物件摆回以后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研遇。”江瑜景喊了朝阴暗处喊了一声,但是研遇没有出现也没有答话,反倒是研语神色悠然地踱了出来。
“头儿去处理下边儿的事情,所以就让我跟着您了。”研语嘴里叼着根草,正笑嘻嘻地看着江瑜景。
“你随我出府一趟。”
“去哪儿?”
“去今天那个姑娘开的医馆。”
“去主母那儿?!”研语一听要去江一韵那儿,连忙把嘴里的狗尾巴草给吐了,眼里也闪烁着名为八卦的光芒。
“嗯。”
——
江一韵泡了壶清香四溢的茶,在后院与虞卿闲聊着什么,脸上时不时还带着点笑容,小灵则是闷不做声地盘弄地上走过的一路蚂蚁,这本该是极为温馨安宁的一幕,却硬生生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有人吗!喂!有人吗!”
“我去看看。”
江一韵放下手中尚还温热的茶,捋了捋腮边带些乱的碎发,不慌不忙去前院开了门。
“医馆今日不接客,还请先生回吧。”话未说完,江一韵就抬手打算将半开的门阖上。
但是研语哪儿能让她得手,在江一韵有关门迹象的时候,研语就立马伸腿往前一迈,让他的一只脚卡着门,不让江一韵关上。
“神医莫怪,在下不是故意如此鲁莽,实在是我家主人病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研语笑着赔礼道歉。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江一韵见此也不好拒绝,只能将医馆的门重新打开,低声说了句:“进来吧。”
江一韵从头到尾一直低着头,等两人都进来了,她才又将门关上。
等她回头,那名男子口中的主子已经背对着她坐在了医馆桌子旁。
江一韵走到他对面,轻声说道:“请公子把手拿出来。”
那人闻声将手伸了出来,他的肌肤不仅白皙而且比刚降世的婴儿还要嫩上几分,见此,江一韵心中竟生了妒意。
但是她没有想多久,就一门心思放在了替男子医治上,她拿出手帕放到那男子手腕,并伸手替他诊脉。
脉象平稳有力,十分健康,只是现在脉搏跳的有些快,估计是紧张。
江一韵将手放了有些时间,但是她怎么也看不出这是病患的脉象,所以她把手收了回去,转头向研语说道:“你家主子脉象正常,并没有患病,你们可以离开了。”
“不可能!我家主子绝对是患了绝症!治不好的那种!神医,你要不要留下我家主子住几天,贴身给他看看病之类的?”研语看着江一韵打算送客的姿态,当场就急着开口。
“公子当真……”江一韵本来还想问这人是否真的患病,但是当她抬头看到江瑜景的脸后,顿时惊讶,“怎么是你?!”
“不能是我吗?”江瑜景见她惊讶的模样不禁低声浅笑,笑声如同那醇厚的美酒令人沉醉。
“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我有病。”江瑜景正声厉色说道,看上去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
神经病。
江一韵无语,世间之大,倒真是无奇不有,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巴不得自己生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