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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 蓝府智斗(1 / 2)


未料我还是未逃开自以为是,在振中事上是,在安家的事上亦是。

第二日下午,我和静雅在宿舍里做着功课,校工找我,说有外找,递给我一封空着封面的信。询问校工详情,她说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挺正派的,只说认识我,看过信我就会知道。我拆开信一看,上面用毛笔写道:韵洋世侄女,自上次长谈之后,才始知聊天的乐趣。老夫最近得悉一些杨家小姐在上海的趣闻,今日得闲,想与世侄女畅谈一番,还望世侄女独自拔冗一会。

笔力刚劲,没有落款,但正如给信人说的,看过就知道。我的心里立刻打起鼓,头个想到的是振中挑事报复,转念便否定掉,振中会嘲讽,会发大少脾气,但决不会纠缠。实在猜不透蓝鹏飞找我有何目的,蓦地想到梦泽被打一事,手心冒出汗来,心底的迷雾好似拨开一角,迷雾后面的景物隐约可见,却又看不清,直觉那些景物不是我想见到的。

我手指颤抖地把信折好,攥入手中,静雅关切地探身询问,我定定心神,如实回了,静雅一听,也跟紧张起来,嚷道:“那个蓝振中真的靠不住,一定是他泄露出去的,也不想想这样做,他有什么好处?”

我摇摇头,揪着自己的衣襟回说:“蓝鹏飞想知道事,不见得非要通过蓝振中,可是他不去告诉杨家,来找我干嘛?静雅,我好害怕。”

静雅脱口回道:“说不定是以此要挟,替他儿子逼婚。”

我疑惑地瞪着静雅,不知她何以得知振中对我有意,静雅看到我疑问的眼神,有点无措解释道:“当初在医院那次,我们不是答应要帮蓝振中找朋友,事后他说喜欢你,让我们在你生日舞会上帮忙,后来你和安梦泽好了,我们没再理他。”

我抬起双手撑着额头,幽幽说道:“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提个醒?”

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和振中牵扯这样久,这样深。

静雅愧疚望着我,急急回道:“你在感情上向来迟钝,我们是不想让你有负担。再说,你跟了安梦泽,以为和他扯不上关系,也就没有告诉你。”

依振中的性子,是不会让蓝鹏飞来逼婚的。我叹口气,理理额前的刘海,“算了,静雅,到底是为何事还不知道,咱俩在这儿也猜不出来,我去见见他。”

静雅从桌面上挪转来,双手搭上我的肩说道:“我还是陪你一起去看看,瞧瞧这老狐狸的真身。”

孤身一人再次坐进蓝公馆的小会议室,一小会后,身着便衣的小唐拿来一个玻璃杯和一个瓷茶壶,加入茶叶,冲出一杯香气四溢的碧螺春茶水,扬起那张娃娃脸,客气说道:“督军马上就来,请苏小姐稍等。”

方才到学校送信接我的,便是他,拦下静雅的也是他,对于奉命行事的他,我没什么好埋怨的,便同样客气地点头道谢。

小唐离开不久,房门便被推开,蓝鹏飞身着将帅服和蔼地走了进来,谈笑风生地说道:“世侄女,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来看看世伯?要找一个像世侄女这样聊得投机的人,真不容易。”

我平定下紊乱的心绪,回道:“那是韵洋不自量,世伯海纳百川,把韵洋的无知当做解闷的乐子,是韵洋的万幸。”

蓝鹏飞呵呵一笑,请我一同坐下,“世侄女连直隶府那样的虎穴都敢闯,那胆识,老夫佩服得紧,怎会当解闷的乐子,世侄女太过谦了。”

我抱抱拳,“这还不是仰仗世伯的相助。世伯既然明说了,韵洋也想斗胆问一句,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呢,还是什么螳螂和黄雀?”

蓝鹏飞面色亲和,又打起太极,“这当然全取决于世侄女了,老夫到是很想与世侄女坐一条船。”

我沉思片刻,决定干脆将事摊明,“这好处和害处,还是请世伯明讲,好让韵洋权衡一下。”

蓝鹏飞哈哈笑了下,面容肃整开口说:“世侄女就是这么讨人喜欢,老夫也就全直说了。振中并不是老夫真正的长子,以前颠簸流离间,老夫失去了三个孩子,年近三旬有了振中,日子也逐渐安定好转。”

蓝鹏飞竟真是为振中而来,我微蹙眉头,心里重又打起鼓。“因此,老夫对振中,不同于其他后来的孩子。这里面复杂的感情,想必世侄女能明白,既有把前面失去孩子的爱,加注到他的身上,也有把他当作命中贵人来珍视。老夫是受过苦的人,自然不愿振中的生活,有何不幸和闪失。这男人头等重要的大事,无外乎是成家立业,这家业我是给他打下来了,凭他的本事再有几个可靠的人帮衬着,本分地守业应该不难。可这成家不能马虎。世侄女,老夫这大半生,有过两件后悔事,其中一件,就是去杨家给振中提亲前,放弃了你。”

我暗吃一惊,蓝鹏飞面色一松,含笑道:“两年前阜成门口的小姑娘,真让人印象深刻啊。”

原来那日坐在车里的,是蓝鹏飞。转念一想,旧总统登基后第一次祭天,蓝鹏飞来京城捧场不稀奇,出了事派卫队效劳也不稀奇,只是这因果渊源实在难测。

“可恨那卫士看走了眼,让老夫有了这桩悔事。”

蓝鹏飞顿了顿,也同样感叹道:“谁成想,这人之缘分太难预料,没想世侄女会和振中成了朋友。现在杨家不成问题,老夫自然是想消掉悔意,也让我振中儿称心。”

“听这口气,诗媛的事,一直在世伯的掌控中?”

“呵呵,世侄女,老夫哪有那样的通天手段?只不过春节时,去杨家扇扇风而已。这事能成,还是世侄女你们的本事。说了这么多,这一条船的条件,世侄女想来是早明白了。”

“世伯,这样用强的,是不是用错地方和人了?”我搬出护身符,提醒地反问道。

“怎会?世侄女不才问螳螂和黄雀?你就想想啊,如果这消息传出去,余旅长、倪家会怎样?杨小姐和她的情人会怎样?杨家会怎样做?你大伯和远山怎样应对?”

我的大脑迅速运转,坏蓝杨两家儿女姻缘之事,大伯恐怕不会出头,远山也要顾及杨家和蓝家,杨家不敢动我家,动动安家,暗地派人杀人泄恨,都是有可能的。这几日安家的事,必是蓝鹏飞做得暗示。杨家只怕比蓝鹏飞更狠,招式更毒。

想到此处,我的心一下抽紧。正暗自惶恐,蓝鹏飞淡淡说道:“老夫最后再说一句,上海法国领事馆扣着杨小姐的事,是因为在等老夫一句话。”

听完这最后一句话,大脑的运作骤然停止,此时若处理不好,前功尽弃不说,恐还会搭上一干人的性命。我艰难地张开口,质问道:“蓝督军难道不知小女子心有所属了吗?蓝督军不怕以后家宅不宁吗?蓝督军与一个心怀恨意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会感到害怕吗?”

蓝鹏飞嘿嘿一笑,“老夫还是那句话,这夫妻间相处在一起,就会有感情了。老夫是过来人,世侄女以后自会体验得到。至于家宅不宁、心怀恨意,老夫相信世侄女会处理好的,能体会到难得糊涂的精髓,自然能明白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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