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她脾气爆烈,连御史都敢打,敢拿着刀在朝堂上威胁皇帝,威胁百官,还完好无事。
都以为只是传说,夸张了一些,一个女子能做什么。
可是此刻,太医只觉得浑身冷汗涟涟,跪的起不来。
“你说我哥哥怎么了?”神佑声音平静的问道。
“启禀公主,冬施姑娘同样中箭,清除了余毒应该慢慢能休养好了,但是鹿公子,他伤的位置有些不妥,恐怕毒已经入心肺,迟早会心衰力竭而……”
看着神佑公主的眼神,太医最后那一个亡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鹿公子今后最好不要操心,身体要养着,不能做激烈的动作,否则,否则恐有性命之忧。”太医咬咬牙,把所有话说出来,只觉得一后背的冷汗。
他是派来给伊仁公主的太医,可是不知道为毛自己要这样。
伊仁公主和蔼可亲,向来好说话。
可是神佑公主看着容貌绝美,不说话的时候,却这样让他腿抖。
李伊仁在一边听着,忍不住咂舌,按照太医这样说,那不就是个病秧子,在这样落后的年代,可以说就是个废人了。
而冬施听到了太医的话,也面露震惊。
她既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又郁闷自己逃过一劫。
神佑屏退了太医。
像是没有事发生一样,命令队伍继续前行。
由于李伊仁没有作妖,她的宫女太监也收敛许多,接下来刺客也没有再遇上,一路上行程快了许多。
路上神佑公主都和她兄长阿鹿在一辆马车上。
虽然有熙国的老太监和申国的老嬷嬷也随时候着。
可是听说神佑公主事必躬亲,甚至亲自帮忙擦脸洗漱。
随行的人还是觉得不妥。
老嬷嬷几次说了瞿柒,这种事应该是公主贴身宫女去做的。
可是瞿柒也是有苦难言啊。
谁知道自己的小姑子严肃起来这么凶,简直像是变态。
浑身散发着冷气。
她以前觉得那个治水的钦差鹿寻是最凶的,最不近人情的,后来见到鹿歌,觉得鹿歌才是最凶的,眼中压根都没有别人,现在才发现自己太天真,鹿神佑才是最凶的……
而且她凶起来不自知,让身边的人都心惊胆战,战战兢兢。
明明还是一样的脸,就觉得哪里不一样。
害怕的很。
李伊仁也觉得李神佑的状态很不对。
中间阿鹿又醒来了两回。
只是越来越虚弱的样子,并没有好转,而冬施已经能起身下来走动了。
终于,到了蛮荒边缘的那圈沙漠地带。
已经是傍晚,夕阳悬挂了。
神佑说要在沙漠边休整,安营扎寨。
一行人于是就都停下来了。
虽然一群人当中,李神佑出现的时间甚少。
可是她一出来,就像是最大的领导。
连李伊仁都有些心虚。
一来心虚是因为李神佑的哥哥受伤,大概是因为她母后的缘故。
二来,她现在才发现,李神佑不笑的时候,真的很凶。
比她那日拿着刀在朝堂上凶多了。
她给人感觉就是那种,说就会做的人,一点不委婉。
众人也的确需要休息。
况且听人说,过了沙漠就是蛮荒了。
他们虽然是去熙国,可是也要路过蛮荒,然后才能到运河,乘舟而下。
蛮荒在申国人眼中,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很遥远很可怕的地方。
毕竟蛮荒以前就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大概和申城里地下的监狱,也是差不多的感觉吧。
李伊仁觉得有些疲倦,一路赶路,没有她想象的出门旅行的美好。
首先是这时候的交通不够便利,马车就算再舒服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其次,她的贴身宫女冬施受伤了,这么多年,她习惯冬施的照顾,其他人总是做的不如冬施利索,不如冬施好,让她感觉不是很舒服。
众人停下,搭好帐篷,见到神佑公主待的马车居然动了。
众人见公主神佑骑到马背上,弯腰居然把她兄长提起来,放到马背上,一骑绝尘,奔向落日,隐入漫天黄沙金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