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车来接珍珍……嘿嘿嘿……部队的车车来接珍珍去当大干部……嘿嘿嘿……”
靠得近了,疯言疯语也变得清晰了。
讨厌归讨厌,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样,宋恩礼还是叹了口气。
“方珍现在啥情况?”她回过头同小孙说话,丝毫不知身后那躺在车头上的方母突然目光阴森射向她,面对着她而站的小孙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声,她已经从车头上朝宋恩礼扑来!
小孙拼了命将宋恩礼往旁边推!
虽然同样有风险,可也好过肚子直直往地上扑!
都说疯了的人力气特别大,即使是方母这种曾经曾经坐办公室里的女人也不例外,很快,她就跟小孙扭打成一团,小孙在萧和平手底下练了这么久,一时间竟也有些压制不住她。
的亏小孙推得及时,宋恩礼自己反应也比较迅速,踉跄几步好歹稳住身子没摔。
“咋回事咋回事!”宋恩礼刚要喊人,一扭头便瞧见盛利红着个脸小跑过来,轻风拂过,带来一股浓郁的酒味。
而就在这时,盛利媳妇也领着方父过来,看到浑身酒气的盛利,顿时下了脸。
“实在不好意思,我媳妇她这儿有点不太正常,不是故意的。”方父指指自己太阳穴,自家媳妇已经疯了不是一天两天,经常逮着机会就闹事,以往都是大闺女下班回来看着,现在大闺女还在部队接受调查,他做个晚饭的功夫人已经自己开门偷跑出来了。
方父认得宋恩礼,但并不知自家闺女举报的就是她,部队那边对这事下了禁口令,在内部做了澄清后外面的人是一概不知,他脸上的歉意倒是情真意切。
宋恩礼对这个有素质的中年男人印象不差,并没打算为难,又着急询问萧和平的去向,只叮嘱他看好人便没再管。
“人呢!你自己出去野也就算了,把萧政委领哪儿去了,害得人媳妇到处找!”盛利媳妇火冒三丈的扯了把盛利衣袖。
看样子盛利喝得是真不少,就那么一下子他竟差点没站稳,本来喝了酒就脾气大,又听到这样的话,他的暴脾气立马也上来了,不耐烦的冲他媳妇吼,“能不能说两句人话!老子每天累死累活的上哪儿野!瞧瞧你现在都是个啥德行,成天疑神疑鬼,一回来就给我闹,看见就烦,就冲你这样我都不爱回来!”
“不爱回来你就滚!知道你现在有地方去!”
“这是干啥呢你俩,赶紧别吵了万一被人听到了不好。”宋恩礼把气得抹眼泪的盛利媳妇往旁边拽了拽。
的亏这个点大伙儿都在家里吃晚饭,不然这人来人往的指定出事。
“这事是我不好,都怨我,你说我找萧和平却累得你们两口子吵架,我这心里咋过意得去。”不过她还真没看出来,平时最没个正形的盛利在家跟媳妇居然这么个脾气。
“跟你没关系,他不安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我倒霉引狼入室。”盛利媳妇眼泪止不住,自己也觉得丢人,捂着脸走了。
宋恩礼从她背影上收回视线,又对盛利再次道歉。
盛利向来心宽,虽然被他媳妇闹得心情不好,但面对宋恩礼时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老萧也喝大了,怕是心情不好,他这人吧老喜欢把事儿闷心里,其实对你那是真上心,你赶紧回家去看看,也劝劝。”
“你们俩一直在一块儿喝酒来着?”听说萧和平心情不好,宋恩礼本能的想到方珍的举报,脸上多了几分心疼。
虽然当时萧和平口口声声说相信,可这种事一旦入了心,怕也不是几句口头上的自我安慰就能释怀,他们家萧和平又是个不善于表达的,别憋出病来才好。
“明白了,改天再来谢你。”想到这,她连盛利的回答都没来得及听,急急忙忙喊小孙上车。
“得嘞,我记着了,最好给整一桌好吃好喝的。”盛利站在那儿笑,看着大嘎斯消失脸上的笑才逐渐僵硬。
其实今天他提议喝酒,倒不是全为了萧和平,他自己也心情不好,媳妇一直跟他闹,已经折腾有一段时间了。
有时候他是真羡慕萧和平,倒不是为别的,宋恩礼的善解人意整个师部这么多军嫂怕是一个都及不上,连家属委员会主任何玉珍有时候都把师政委气得直骂娘,可宋恩礼这儿呢,他永远看到的都是夫为天,是萧和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