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国庆最近正得意,因为举报自己的事让他博尽美名,在小周心目中的形象也变得更加高大,两个人关系甭提多亲密,他又吹嘘自己不但一个人养着老家的亲朋好友还时不时救济条件困难的战士,小周体谅他经济压力大,非但不要他给自己送东西,还时不时从自己的工资里省出钱给他买这买那,对高家仨娃更是亲如己出,哪怕她自己比高大妮并大不了多少。
小周领着大毛二毛风风火火找上宿舍楼,听说陈大梅她们都在宋恩礼家,上去便把宋恩礼那屋的门拍得劈啪作响,“开门开门!”
屋里的人早料到大毛二毛必定去找人,所以刚才夏美芳下楼的时候叫楼下的警卫员去喊高国庆回来,只是没想到来人是小周。
军嫂们对小周跟高国庆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很是反感啊,当下开门出来,气势汹汹站成一排,“干啥!”
“我倒想问问你们干啥,一帮大老娘们儿欺负俩孩子,你们家里就没孩子吗!”小周不甘示弱。
仗着读过几年书,她的嘴皮子磨得相当溜。
宋恩礼没好气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欺负他们了?”
“我是没看到,可是这俩孩子都说了!孩子能撒谎吗,他们刚才是哭着去找我的!”小周透过人缝往屋里扫了一圈,又是红被子又是满桌酒菜。
“好啊你们!”她挤着人就要往里冲,“革命婚礼革命办!宣传手册上都说了要一切从简,杜绝铺张浪费,你们倒好,身为军嫂非但吧发扬风格,然而带头搞资本主义做派!”
“不是说非军属不让进这个院吗?”宋恩礼皮笑肉不笑来了句。
“对啊!”众军嫂附和,“非军属不让进军官宿舍楼,这话高家大妮还强调过好几次,小周同志你是咋进来的?”
小周被一双双讥讽的眼睛盯得面红耳赤,“我,我……”
这话她无从反驳。
虽然高国庆同她说过跟老家媳妇没扯证,人也已经回老家没在一起生活,可毕竟他们俩没结婚,没结婚就不算军属。
“小周姑娘,其实这话我早想说你了,你说这一没结婚的大姑娘成天往老高屋里钻恐怕不合适吧?又是给他收拾屋子又是给他洗衣裳,老高他有媳妇有家庭,虽然他媳妇眼下回老家了,可毕竟还没离婚呢,你就算自己不注意影响,也得替我们宿舍楼注意注意影响吧?”夏美芳向来心直口快,一番话把小周噎得不上不下。
宋恩礼好奇死了,“啥时候洗衣裳收拾屋子啊,我咋没看到?”
“你这不是上班去了嘛。”
几人旁若无人的聊,小周脑子里全是那句“老高还没离婚”,气得抹着眼泪就往楼下跑,正好跟被警务员叫回来的高国庆撞上。
心上人掉眼泪,老高心疼啊,“周,咋了这是。”
“骗子!”小周一把将他推开,跑出院。
高国庆赶忙追上去。
虽然体格不如萧和平,可毕竟是当兵的,比一般男人要强不少,三两步便撵上小周,将她拽到附近一堵积满雪的矮墙后。
“到底咋了?”
“不要你管!你这个骗子!”小周委屈的抹着眼泪,越抹越掉,寒风一刮,脸蛋红彤彤的。
“我啥时候骗你了?”
“你还撒谎!你明明没离婚,还骗我说没扯证!”
高国庆有些心慌,“谁跟那儿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