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江悦屋子里边就换了个模样。
原本属于下人风格的房屋,一时之间变成了主子风格的房屋。
里屋的那一张单人小床,换成了双人大床。
床榻上边,挂上了一顶米白带着金边钩花纱帐,一眼瞧了去?,显得很是华丽。
江悦瞧着自己的这个屋子,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宫女,能住弄月楼中已经是破例,如今云景天又私自将她?的屋子改装成这个模样,她?心?里边便不高兴了。
当下,她?连忙去?御书房找云景天。
里边有几个朝臣在商议国事,江悦突然见出?现,一时间很突兀。
好在,她?本就在御书房侍候着的,看到有人在御书房,她?行了个礼,便退下去?了。
云景天自然瞧见江悦进来了,不过是微微扫了江悦几眼,便继续同那些朝臣商讨起事情来。
几个朝臣里边,自然是有慕宰相。
云景天一人高坐在主位上,那些朝臣则是恭敬的站在下边。
没一会?儿,云景□□外边喊了一声江悦。
江悦听到云景天的声音,连忙从外边进到御书房。
来到云景天身?侧,江悦低着脑袋:“皇上有何吩咐?”
声音很轻柔,正好只有云景天能听到。
云景天抬头,扫一眼下边的朝臣,之后?将一张纸递到江悦面前。
江悦瞧着云景天,一脸莫名其妙,还是伸手将那张纸接过来。
在云景天一本正经的神情中,江悦去?看那张纸。
纸张上边画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小脸精致,笑?意嫣然,好看得像是人间精灵,两只眼睛耀眼灵动,美得惊人。
江悦瞧着那画像,脸色便不由自主的红润起来。
好几个朝臣在这里,云景天居然当着他们的面,画她?的画像?
“慕宰相为了朕,劳心?伤神着,朕心?中很是感动。皇室开枝散叶之事,朕自然是一直放在心?上的。皇后?至今没有身?孕,说到底,朕也有一定的责任。宰相放心?,朕日后?会?安排太医给皇后?调养身?体,若是有了身?孕,必定第一时间告知宰相知晓。”
说罢,也不去?看慕宰相那张老脸上边的凝重?难看神情,而是转头去?看江悦:“皇室开枝散叶,乃重?中之重?,皇后?身?子不好,后?宫其他妃嫔身?子也不好,无法担起为皇室开枝散叶的重?任。此时朕也不能完全?责怪她?们,因此,朕决定此事得重?新找能担起这重?任之人。”
江悦听出?云景天话里的意思?,脸色越发的通红了。这……
几位朝臣闻言,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
慕宰相心?中不服气,便站出?来,大声道:“老臣恳求皇上,再给皇后?以及后?宫妃嫔一次机会?。天子子嗣,本是上天恩赏,皇上日后?多去?几趟后?宫,皇后?又怎能怀不上皇上的子嗣?”
这话便是大逆不道了。
也只有慕宰相仗着自己是前朝老臣,才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当下,云景天脸色一沉,一字一句道:“宰相的意思?是,后?宫妃嫔怀不上子嗣,是朕的原因?”
话落,一身?气息更是威严至极。
站在后?边的几个朝臣,被云景天身?上的威慑力震慑到,脑袋越发的低了。
慕宰相心?里边也是被震慑住了,脸上却努力的保持着冷静。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只是希望皇上多去?后?宫几趟。”
“啪!”
云景天的手,沉沉的拍在案几上,发出?一阵沉重?的声响,几个朝臣狠狠哆嗦的瞬间,他冷笑?一声,说道:“三年时间,朕踏入后?宫无数次,慕宰相是老眼昏花,瞧不见?”
话语间,带着压抑气息。
慕宰相一干人等,只觉自己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击了下,接着连忙跪在地上,声音整齐道:“老臣不敢!”
这下子,慕宰相是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了。
云景天仿佛不想?这么罢休,从座椅上起身?,缓慢走至几个朝臣面前,居高临下一脸威严的道:“朕知晓你?们心?中想?着何事。无非是认为朕身?子有问题,才导致后?宫妃嫔怀不上龙种。”
“今日朕且将话放在这里,朕的身?子有没有问题,一年之后?,便知分晓。”
“这事无需再议,朕乏了,你?们退下。”
此话一出?,慕宰相等人即便是想?再说些什么,也是不敢了的。
皇上说一年后?知分晓,他们便等上一年。一年之后?,后?宫若是再没有妃嫔怀上龙种,他们再过来讨要说法也不迟。
待众人走出?去?,江悦拿着画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晓要说些什么。
这次过来,她?本是想?质问云景天为何私自改装她?居住之所,如今被这一幅画所影响,倒是忘了问了。
“朕画得可好?”
云景天这会?儿已经再次站起来,将江悦逼近。
江悦抬头便瞧见云景天那张矜贵冷峻脸庞,脸颊是越发滚烫了。
“皇上怎能当着众朝臣的面,画奴婢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