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不明显的钢丝横在路上,把潘志杰的自行车撂倒了。好在他经验丰富,摔倒时立即做出规避动作,没受什么伤。
众人此时也都发现那条钢丝,沉下脸,纷纷下车摆出战斗的架式。
宋冀宁也将?季椽抱下自行车,牵着他?走到人群中,并叫来季武:“季武,你护着缘缘。”
季武点头,拉住季椽的手:“好。”
季椽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没有贸然上去添麻烦。
宋冀宁走到那条钢丝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把剪线钳,卡嚓一声将钢丝剪断。
“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他?声音不大,但在突然寂静的道路上极有压迫感。不?,有压迫感的不?只是他,还包括他身旁沉默不?语,凶气逼人的伙伴们。
正常情?况下,碰到被钢丝拦截翻倒的人早就乱成一团了,偏偏这群人迅速停下,迅速站定?,摆出防备姿态,甚至没有人冲上去扶助那名摔倒的伙伴。而且摔倒的那人稳得也太快了,根本没到达预定?的陷阱处,害他们想抓个人质都不行。
躲在树丛后的人第一次碰到这种架式,有些害怕,低声问:“大光,怎么办?”
麻大光咬牙:“还能怎么办,不?过一群小鬼而已,冲上去包围他们。”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在宋冀宁原本的轨道中,因水库爆炸而导致的家破人亡后,宋冀宁结识了一群不良份子,并在他们的引诱下当了车匪路霸。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做麻大光。
季椽曾经差点被此人抢劫,宋冀宁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被打后的麻大光不?敢再去镇上,只敢在各个村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但随着这?段时间,镇上的流动摊贩频繁来往于各乡村,麻大光便自然而然走上了车匪路霸的道路。
他?们派出小弟监视各个路段,一旦发现有载着货物的车子经过,便在对方返程的路上扯一根钢丝,等人摔倒后,便一拥而上,按住对方逼他交“过路费”。
虽然这些人回去后报警,但他?们熟悉各个村落的道路,随便往哪条路上一躲,警察找都找不到,抢劫一段时间了,都没出过问题。
今天听望风的小弟说,有一批学生模样的少年运了不?少货到这附近村落,麻大光便多叫了几?个人一起来守株待兔。
他?们人多?
怕什么,我们人更多呢!
当车匪路霸的都是本地人,一个招呼过来,叫来的人确实比宋冀宁等人多。但人多没什么意义,从他们乱七八糟涌出来的姿势看,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宋冀宁沉着脸打量他们,问:“谁是头,站出来。”
麻大光此时已经认出他,发现这是曾经打得他?再也不?敢去镇上的家伙,本能的想往后躲,然而完全没受过训练的伙伴们迅速出卖他?——所有人都直接看向他?。
宋冀宁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他?上前几?步,让潘志杰站到他身后,眼神犹如盯着猎物一般对上麻大光:“虽然问这句是废话,照常理我还是得废话一句,设陷阱拦住我们,你想干什么?”
别怕别怕,我们现在人比他?多,没什么好怕的,他?还能越过这?么多人来揍你吗?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麻大光才有勇气回复:“这?、这?条路是我们村修的,想通过这?条路,把过路费交出来。每人10块,给钱就放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是人多时的说法,通常人少的时候,就不需要?交过路费了,有多少都得留下来。
其他人不认识宋冀宁,也不?像麻大光一样被揍过,他?们只感觉这?群人好像不一般,面对他?们不由自主感觉气弱。但又觉得自己人多势众,等到麻大光说完威胁的话后,更是用钢管敲着树枝,发出嘭嘭的声音,瞬间感觉自己充满力量。
可惜这?一瞬间只是错觉,当他?们正想张牙舞爪的恐吓这?群学生时,却见这?群学生突然扑过来,如猛虎下山,前方的人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放倒了,手上的钢管被抢走,随后重重打在他们身上。
宋冀宁向来笃信“擒贼先擒王”的战斗哲学,他?无视纠缠过来的人,抢过一根钢管后直扑麻大光。
麻大光吓得惨叫一声,他?打架并不?厉害,之所以能当大哥,是因为脑子够灵够阴险。然而这?些阴险狡诈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完全没用,他?往后躲,宋冀宁就追上来,一路追一路打,所经之哀鸿遍野,碍事的全被打倒了。
麻大光找来的这?群人不?过是因利益聚焦在一起,发现宋冀宁只追着麻大光后,他?们干脆全躲开了,完全没有帮忙他?的想法。麻大光很快被宋冀宁抓住狠揍了一顿。
当时潘志杰的自行车在第一,他?在第二,要?不?是停车及时,他?也要?撞上陷阱。
他?自己摔倒无所谓,但季椽在车上。
以季椽的身手,万一没躲开,扭伤手脚甚至脖子怎么得了?
绝对不能原谅这?家伙。
所有人都被打得很惨,只有少数几个躲在后边打秋风的家伙逃了,其他人全被抓住狂揍。
季椽一开始就认出了麻大光,毕竟他?是原本轨迹中老师的朋友,想忘都忘不?了。只是之前不?敢让宋冀宁分心,如今眼见车匪路霸们都被按在地上狠揍,他?才走过去对宋冀宁说:“小宋哥,这?人是麻大光。”
宋冀宁一脸不解:“麻大光是谁?你朋友?”
“才不?是!”季椽矢口否认:“你忘啦,他?曾经抢劫过我,还想找人揍你呢!”
“什么,他?抢劫过你?”宋冀宁已经完全不记得麻大光了,连曾经和他?打过架的事都不记得,听说他?曾抢劫过季椽,宋冀宁又狠狠补了几?脚。
最后他们扔下一地伤员,把主使者麻大光绑到镇派出所,其他便不再理会。
曾经与宋冀宁兄弟相称,并将他?引向歪路的麻大光,结果连名字都没能让宋冀宁记住便被带走了。宋冀宁见季椽还盯着麻大光看,不?高兴的问:“怎么?你喜欢看他?什么?”
“不?,我只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