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青禾捣蒜般地点头应道。
“继续交给钱玉来做吧,她如今肯定是上手也无熟悉了。”并且都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如果说她靠不住的话,那么旁的人便是更加地靠不住了。
青禾“啊”了一声说道,“钱玉今日还同我说,她心里也是想要同主子您一次回扬州看看,顺便探探亲。”
“这样啊……”瑜音若有所思,也是她粗心大意了起来,忘了钱玉是打扬州来的了,多多少少是肯定想家了的。“那就留下曹全吧,你也留下吧,与云荷一起看顾着绣房的生意。我是有打算去了扬州以后,将扬州与京城的丝绸纺织买卖连络起来。”
“啊,主子……奴才想在您身边伺候着您,从在董鄂府上,奴才就一直随着您……”青禾没有想到,到最后主子连她都不带了,想着就要与主子分开,一时话腔里都是哭音。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样就好像我再也不回来了一样。”瑜音见青禾的反应,不由得被她给逗笑了。
“主子,…那周氏那边。”青禾小心谨慎地问。
瑜音唇角微微弯了弯,露出几分笑意。“她这么想在这九贝子府中扎根存活,那就让她好好扎根吧。”
“主子,您是打算放过周氏了?可是,她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对您不利的事情啊!”青禾有些替瑜音气不过。做个坏事的人,凭什么还能好好地安然无恙地美滋滋地过下去。
“已经有人动手了。”瑜音淡淡地说道,但是语气里是笃定。
青禾没有立马懂得瑜音话中的意思,已经有人动手了?难道是朱氏,可是朱氏一直将自己窝闭在自己的那小院子中,从来也不好奇其他院中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甚至也许她都希望她那个小院子能够连同她人一般,从九贝子府里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好。
那么,不是朱氏会是谁呢?
三日后,一切上都已近打点安排妥当。最终还是让曹全先陪同瑜音与钱玉两个人一同南下至扬州,安置好了之后,曹全再返回京城,打点“闻香来”的生意了。
运河码头就在京城南郊的几十里外,码头原本是年久失修,河道内早已经是泥沙淤积,河床抬高,早就不适合再行运了。到了康熙年间,国力昌盛,国库充裕,这运河及运河码头经过几次修葺之后,终于重复当年的模样,南北来往的船只重新在此通融互交了起来,南下江南与北上京城,都便得方便了起来。
曹全早就雇好了一艘行船,不大不小,亮敞舒适,甚是合适边观赏边行路。行船上有专门善掌船凫水的年轻船夫,问过之后,才知道年轻的船夫虽然是年纪不大,却已经是来往江南与京城的老船手了。
京城发的运河码头两岸商铺林立,南北东西的人操着不正宗的京话做着买卖;河道中船只如梭,数不胜数,终日里繁忙不休,来来往往,不似永远不知疲惫。
瑜音惬意地靠着行船窗棂,欣赏着运河沿岸的人间烟火,脑海里却是想起了胤禟的脸。
河面上传来娇柔的歌声,许是同行的临船上是歌女,其间还有夹杂着喝彩叫好的声音。趁着当下的景象环境,竟有一种临近江南的莫名熟悉感。
她的江南之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