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回到尚仪局,径直去找孙嬷嬷。
“掌事,我有事跟您商量。”她上来就说话,没有任何迂回过渡。
孙嬷嬷看她神情认真,似乎确有大事:“何事?”
“刚刚上官婕妤召我,请我帮她给长公主带话,要长公主在宫外找一个靠得住的乳母。这事儿我办不了,我跟长公主交情没到那份上。”
“为何要找你?”
“兴许是因为我好看。”伶仃满脸正经,孙嬷嬷失笑拧她的脸:“不管就对了。宫里这些主子,再好的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上官婕妤跟皇后和贵妃的关系都很微妙,两个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和一个皇上面前最受宠的女人,得罪谁都不对。你今儿回绝的对,否则刚进宫就牵扯进那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万一遇到事儿都没有人能保你。”
孙嬷嬷苦口婆心说了很多很多,伶仃其实心里都懂,但她就是想听孙嬷嬷多说几句,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其实上官婕妤也未必真想让你帮她,我觉得兴许是有别的原因。”临了孙嬷嬷总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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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容斋里点了一种很妖娆的混合香,苏芳菲的婢女正在为她戴朱红色的甲套,她的一只手随性的搭着,眼睛微微闭着,面含几分春色。
“广秀斋的人说那个叫伶仃的并没接上官锦书的茬,还跟上官锦书扯一些有的没的。”为她戴甲套的婢女叫曼云,一边小心翼翼的动作一边对她说:“那个伶仃似乎跟长公主没那么近,咱们听来的耳风似乎是假的。”
苏芳菲的眼睛挑了挑,轻蔑的笑了笑:“管它真的假的,长公主见天去皇上那参我们苏家的本子,跟她认识的人咱们始终都要盯紧。”她举起套好甲套的手到阳光下,一双白嫩的手配上朱红的甲套,真是相得益彰,好不娇俏。她满意的翻了翻手指:“那个伶仃似乎是个识相的。既是如此,先留着吧。”
苏芳菲站到铜镜前,看到自己娇俏艳丽的脸,十分满意。套上一件绯色的宫装,转身便出门了。她袅袅婷婷的朝着永明殿去,一路惹得宫人们暗暗侧目。苏芳菲的心里十分得意,放眼整个皇宫,能跟她苏芳菲媲美的女子她还真没发现。至于上官锦书,无非是皇上一时兴起。如今二皇子愈发争气,功课骑马射箭样样比大皇子好。想到这里,苏芳菲忍不住笑了笑。
到了永明殿,听到皇上正在考两位皇子史记,里面不时传出太傅肖也纠正的声音。过了许久,大殿的门开了,肖也走了出来。看到苏芳菲站在那里便微微鞠了躬:“贵妃好。”
苏芳菲脸红了红,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衣摆:“太傅。”
“二皇子今日的功课做的好,皇上刚刚表扬过。”
“是太傅教的好。”人多眼杂,苏芳菲不好与太傅多聊,微微低了头便想殿内走去,太傅微微侧过身子,苏芳菲经过的瞬间,她身上的香气飘进太傅的鼻子,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用力闻了闻。
苏芳菲感觉到太傅的异样,心如擂鼓。仿佛干涸已久的土地遇到了甘霖。
“山河。”苏芳菲走进殿内,跟练溪川请安后径直走向二皇子,拿起二皇子的文章看。她看不懂太多,想起太傅说好,那便是很好了。
二皇子扬起稚嫩的脸:“母后,太傅今日夸我了。父皇也夸我了。”
“母后的山河真棒。母后为你骄傲。”苏芳菲难得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练山河受宠若惊的赶紧向母后的怀里靠。
“既是做完功课了,便出去玩吧!”练溪川突然开口,二位皇子一听撒腿便出去了。
“你怎么来了?”练溪川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与皇上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