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生,跟原来没差。”许梁宜道。
陆怀洲摸着怀里的猫,姿态懒散地坐在一旁,话很少,安静听对面的两个人说话。
“许小姐,今晚你就别走了吧。”杨阿姨道。
许梁宜愣了下,道:“我明早还要上班。”
“这……唉,好吧,”杨阿姨瞥了陆怀洲一眼,又说:“那许小姐以后有空常回来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许梁宜抿了下唇,回:“嗯。”
空气有些安静下来。
陆怀洲开口:“你慢慢吃,我去冲个澡。”
“现在吗?”
“对啊。”
“……”
许梁宜心想,你现在去冲什么澡啊。
陆怀洲道:“我很热。”
“……”
好吧,许梁宜想到他每次冲澡速度都跟打仗一?样,可能他冲完了她都还没品完杨阿姨做的夜宵,松口:“行。”
陆怀洲抱着白猫上了楼。
陆怀洲一走,杨阿姨似乎一?下子放得开了,对许梁宜道:“许小姐,你能跟我们家少爷和好,我真是太高兴了,特别高兴。”
眼前的杨阿姨,还有桌子上的几?道菜,都让许梁宜有些恍惚。
她跟陆怀洲提分手的时候,没想过还会回到云锦湾,还能再吃到杨阿姨做的菜。
她以为很多东西,在她下定决心要离开陆怀洲的时候,都是她不可能再拥有的。
*
许梁宜肚子就那么大,之前?在学校已经和陆怀洲吃过很多黑街的小吃,杨阿姨做的再好吃,她今晚也没办法吃完了,并且已经吃得肚子很撑。
陆怀洲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冲澡冲到现在还没好,许梁宜道:“杨阿姨,你陪我到小花园里走走吧。”
“好的呀。”杨阿姨笑。
小花园种了很多芍药,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晚上比白天凉快一些,偶尔吹来清凉凉的风。
“杨阿姨,你是不是知道陆怀洲很多小时候的事?”许梁宜道。
“那肯定啊,少爷还没出生,我就在陆家做女佣了。”杨阿姨道。
“那……”小花园里只有她和杨阿姨两个人,她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道:“杨阿姨,你能跟我说说陆怀洲小时候的事吗?”
这个请求她以前?从来不会提,不是那个时候她对陆怀洲不好奇,而是她问过陆怀洲,陆怀洲反应很冷淡,不愿意回答她,她也能理解,就像他也问过她关于梁兰的事,然后她不愿意说一样。
这其中,肯定有故事。
“少爷他小时候啊……”杨阿姨道:“少爷他小时候可顽皮了,上到中学的时候比谁都叛逆,等他年纪大一些,才?成熟一?点的。”
许梁宜想听的不是这些,这些杨阿姨都跟她说过好多遍了,她知道少年时期的陆怀洲很混蛋,是个混世魔王,打架休学,逃课去网吧什么都干过,她想知道的是……
她想知道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陆怀洲跟他哥哥陆允晏的事。
为什么同父同母,但是却不能向外界公开。
不过,可能这个事情杨阿姨也不知道呢。
这个事,也可以等以后她有机会自己去问陆怀洲。
算了,杨阿姨应该不会跟她透露什么的。
“杨阿姨,我们回去吧。”许梁宜道。
“许小姐,”杨阿姨突然喊住她。
许梁宜回身。
“许小姐,你知道我们少爷为什么从来都不过生日吗?”杨阿姨道。
许梁宜心里略起疑惑,道:“不是他自己不想过吗?”
杨阿姨道:“不是的,是因为,因为少爷出生那天,也是他母亲的忌日,所?以他从来不过生日。”
杨阿姨苦笑了下:“少爷七岁以前,是经常闹着要过生日的,他时常问我们,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能过生日,他不能,七岁那年,他知道真相后,就再也没有吵过这件事了。”
许梁宜皱眉:“他的生日,是三月二十?一?号?”
许梁宜知道陆怀洲母亲不在了,只有父亲还在世,也知道他母亲的忌日好像是三月二十?一?,因为有次他喝醉了,喝醉后的他抱着她,说后天是他妈妈的忌日,想带她一块去墓地看看他妈妈。
但是他酒醒后就忘了这个事,她也没提,但是偷偷记下了他说的日期,到了他所?说的后天,他的确没跟她在一起,应该就是撇开她去墓地看他妈妈去了,然后她留意过,每年到他说的那天,他心情都有些不太好。
杨阿姨眼神飘忽了下,犹豫了好半天,道:“不是的许小姐。”
?
难道她记错时间了吗,可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记错,除非是喝醉的陆怀洲说错了。
杨阿姨道:“少爷他……有两个母亲。”
“三月二十?一?,是他另外一?个母亲的忌日,”
“他的生日,也就是他真正母亲的忌日,应该是五月二十?九。”
“……”
“两个母亲?”许梁宜没明白。
接下来,杨阿姨跟她说了一?个替身母亲的故事。
陆怀洲的生母,名唤沈燕周,但是他出生那天,沈燕周难产去世,他两岁那年,陆昂杰带回来一个跟沈燕周长得极像的女人,名叫林青桐。
林青桐对陆怀洲很好,陆怀洲也以为她就是他的真妈妈,直到七岁那年,目睹林青桐发疯坠楼。
“唉,都是上一?辈的孽缘啊,”杨阿姨道:“这么多年,少爷都很自责,他觉得两个女人的死,都跟他有很大关系。”
“许小姐,这个事我只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会被赶出陆家的。”
“许小姐,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许小姐?”
许梁宜好半才?回过神:“嗯……我听见的。”
“杨阿姨,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
*
许梁宜回客厅的步子有些快。
她说不清为什么想快点见到陆怀洲。
原来他的童年,也没有比她好到哪去。
至少,梁兰没有离开她前,她经历过一?段很幸福的家庭生活。
而他从来没经历过。
唯一尝到的那几年母爱,戛然而止的方式远比她触目惊心。
许梁宜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她想见的人。
男人正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腿上趴着那只名叫“小二”的白猫,他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白衬衫黑裤变成蓝色短T和刚刚过膝的短裤。
头发也不吹干净,额前?的碎刘海有些湿润。
“跟杨阿姨聊什么呢。”男人唇角扯起,问她。
对许梁宜透露了好多的杨阿姨顿时有点不自在,也有些慌张,她眼神没敢往陆怀洲看,对许梁宜道:“许小姐,少爷,你们聊,我去看看他们把餐厅的桌子收拾干净没有。”
陆怀洲道:“去吧。”
许梁宜朝陆怀洲走过去,脸色不太好。
陆怀洲以为她那表情是想催他送她去机场的前?兆,抱着白猫起身。
“许梁宜,我刚才?问了小二,它说,它不愿意你走,”男人把白猫凑到她面前,嗓音破天荒变柔:“看在它的份上,能在云锦湾待一?晚,明天再走吗?”
许梁宜低头看看脚尖,说:“可以。”
陆怀洲顿了下。
半晌,他将?手里的猫落到沙发上,目光投回许梁宜身上,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抱住,“许梁宜,你答应了。”
许梁宜眼睛一?下子有点湿润。
傻瓜。
她抬起手,也抱住他。
男人下巴搁到她的颈窝上,声线很痞,又很得意:“许梁宜,恭喜你回到我身边。”
这个人,永远那么自恋。
不过现在,她没办法跟他计较。
“陆怀洲,你会一?直对我好吗?”许梁宜问。
她听见他笑了下,与她的掌心合十?,用力握住,“你说呢。”
“我也会对你好的。”许梁宜道。
她的脸被他抬起,他猛地吻了下来。
如急风掠境,强势又疯狂地。
许梁宜细密卷长的黑睫颤了好一会,好像在脑海里看见大片的星火朝她扑来。
滚烫进她灵魂的每一个细胞。
作者有话要说:沙发上的白·500瓦灯泡·猫:???
白猫:我做错了什么,虚弱的我都要吃不下猫粮了,你们还要喂我吃狗粮,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作者:是爱情的魔力(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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