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产方案?”
若楠“对,公主如何药物调制,怎么食物辅治,应该注意什么,禁忌什么,不是都应该由太医列出详细的清单交给公主身边的收生婆与嬷嬷,好便宜行事,确保公主万无一失,难道你们什么都没做?”
当事人霍桂芳汗下来了,自己只是个小小太医,担不起这莫大干系,连忙出演为自己撇清,“奴才愚钝,奴才只是一小小医官,听命行事,负责请脉,其他奴才委实不知。”
若楠的眼神犀利扫视一圈,厉声喝问:
“不知?不知什么?是不知道如何调理,还是不知道有没有方案?你这个太医是干什么吃的?小爷请问你,谁应该知道?你们太医院准备如何对待温恪公主?难道你们的责任就是让他们呢母子听天由命?”
太医院院判黄远见若楠步步紧逼,眼见霍桂芳难以招架,暗暗叫苦,看来疏忽温恪公主一事今天难以善了。忙使眼色让人去请院使孙大人。
院判黄远见若楠冷冷的盯着自己,自己不好再缩头不出,只好硬着头皮回话,“奴才们刚刚接到皇命,眼下皇上要出巡,委实有些顾不上,不过,奴才已经安排霍太医为公主号过脉,知温恪公主产期尚有时日,奴才们会谨慎斟酌,尽快研究出守护方案呈上。”
什么东西,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医者父母心。
若楠按下心头怒火,“温恪公主预产期在六月,现在已经四月了,你说还早?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斟酌完毕?”
太医院院使孙之鼎原以为若楠孩儿心性,不过图个新鲜,以为三言两语即可打发,遂交代黄远把若楠早早打发了事。不想若楠有备而来,说的头头是道,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
孙之鼎在太医院打滚半辈子,是成精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做到院使的位置。他以攻为守,上来就蒋若楠,“奴才来迟,十八爷赎罪,太医院接到皇命守护公主待产,第一时间派出了太医去请脉,之所以迟迟没有拿出方案,是因为温恪公主身份尊贵,奴才们不敢轻忽从事。正在研究脉案制定措施,十八爷就到了,请十八爷容奴才一天,奴才会亲自带人前去为温恪公主会诊,明天奴才一定让十八爷看到详细的治疗调理方案。”
若楠原本也没想为难他们,不过见他们漫不经心有些生气,这回见孙之鼎说的恳切,又想自己也是来得太急了点,于是见好就收,抬手空扶一把道,“你们都起吧,孙院使说的在理,是我太过心急,孙院使原谅胤衸关心则乱,话说的重了些。不过,公主待产,事关人命,还是抓紧些好,孙大人既然已经决定亲自办理,小爷也就不多说什么,希望孙大人竭尽所能,制定出最详实可行的方案让皇阿玛过目,确保公主母子平安,万无一失。”
出了太医院,若楠去了公主府。
“十八弟来了,小宝贝,舅舅来看我们了。”
温恪公主见到若楠,微笑着代替宝宝跟若楠打招呼,脸上有着初为人母的圣洁光辉。
温恪公主恬静的笑脸让若楠心底隐隐作痛。
闷闷走出公主府,若楠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思绪翩跹。
天有眼么?
人有命么?
人能胜天么?
若楠脸色慢慢沉静,为了留住温恪公主圣洁的微笑,他决定与天斗一斗,与命争一争。
自己反正捡的命,丢了也不算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