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无光却又像是燃烧着一团不灭的火焰,看着森鸥外,像是一只已经被出卖却仍旧妄想挣脱锁链的小兽,这是中原中也第一次将她看进眼睛里。
“哦?”
森鸥外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疑问。
中原中也加入组织不久,还不算了解这位上司的心思,但是太宰治却听出了他的兴味,像是很久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玩具的人,森鸥外终于起了那么一点儿愿意思考一下清水斓的提议的念头。
“你在胡说什——”
听到森鸥外这样的语气,没有读心术的清水斓又惧又怕,气急败坏的上前准备压着女孩子的头再一次跪地求饶,他这次来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自己的生存危机,计划中绝对不包括让清水空激怒在他眼中可怕又喜怒不定,连作为医生时候都敢争权篡位的森鸥外的,连港口MAFIA的首领都能够在他手里面死的不明不白,更何况自己这种毫无身份可言的男人。
他双眼猩红的样子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关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即便身姿狼狈,但是却依旧挺拔的孩子所吸引。
清水斓的手停在半空中,但是却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不去虐待地上的女孩子,而是身体突如其来的压力像是一个罩子只将他一个人笼罩在其中,压力与杀意并存,他在以一个比地上的孩子更加狼狈的姿态跪倒在地的时候,膝盖甚至撑不住他算不上笨重的身体,扑倒在地,冷汗顺着他的脖颈向下蔓延,他却一动不动,不仅是因为动不了,更多的是他没有勇气去看在场的另外三个人。
耳边轰隆作响,清水斓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他陷在自己会死在下一秒的恐慌里面。
整个房间除了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再一次陷入漫长的安静。
与刚才不同的是森鸥外从阴影处露出了自己的全部面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即便是跪倒在地也没有弯折脊梁的孩子。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森鸥外才开口:“这位,为了避免与另一位清水君造成名称上的混乱,我就暂时称呼你为雪酱好了。”
与清水斓将她当成工具的举动相比,森鸥外更像是在与一位自己所欣赏的小辈交流。
“让我们以一个对等的方式来交流吧。”
他说完,却并没有让女孩子站起来,而是让她依旧跪在地上,仰着头与他对视。
清水雪的姿态像是落入泥泞中却依旧不败的花,即便发生很多的事情来弯折她的脊梁,想要将她践踏,看她腐败,但是她的双瞳即便涣散却依旧澄澈,带着一股绝不会认输的韧劲。
森鸥外欣赏着这个小男孩什么都没有发觉,依旧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脱身的单纯。
“你的个性十分优秀,不仅是在同龄人里面,哪怕在港口MAFIA里也绝对能够占一席之位。”
森鸥外没有压低他的价值,反而坦诚的交代了清水雪的底牌,似乎并不怕对方这样一个本来并不知道自己价值何许的孩子在这之后认为自己具有充分的谈判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