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屋门一打开,一只雪白的巨大毛球就扑了上来。
乔然提前有所准备,张开手臂抱了个满怀,然后把自己埋进那团毛绒绒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白狮果然够治愈,乔然瞬间就觉得自己快要见底的血条往上涨了一截。
阿毛仿佛感觉到乔然状态不佳,不禁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乔然摸了摸它的毛耳朵,笑道:“今天可把我累坏了,还好有你在。”
阿毛立即跑到沙发上卧着,冲乔然热情地甩了甩尾巴,意思很明显,快来撸我。
乔然当然就不客气了。
尽情撸了个痛快后,乔然终于满血复活,白天积累的负面情绪悉数得到释|放,头痛也不治而愈。
他不由得万分庆幸,还好捡到了阿毛这只厉害的精神体,不然要在以前,他得头疼气虚个好几天,甚至吃止痛药才会慢慢恢复。
晚上乔然没做饭,把中午剩的半盒营养剂热热吃了,然后和阿毛又窝在沙发上一起看《小羊咩咩》。
正看得投入时,大白狮突然警惕地抬起头,接着从沙发上跳下地,没头苍蝇一样在厅里转了两圈,随即冲进了乔然的卧室,一头钻进了他的床底下。
只是它的个头实在太大,前半个身子进了床底,屁股和尾巴却还露在外面,典型的顾头不顾腚。
乔然想笑,又有点纳闷,在一起生活了几天,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大白狮这种好似小动物躲避猛兽时的慌张举动,关键这家伙自己就是猛兽啊,因此奇怪地问:“阿毛,怎么了?你在躲什么?”
话音刚落,屋门被人敲响了。
“笃,笃,笃。”
来人敲得很用力,声音在外面安静的楼道里回荡,似乎含着某种怒意和烦躁,下一秒就要把门板凿出一个洞来一样。
“来了!”乔然连忙应了一声,顾不得再管床底下的狮子,快步出了卧室去应门。
门外站着个陌生男人,目测一米九左右,比乔然高了大半个头,身形板正僵硬,如同一根直挺挺的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里。
男人瘦得有点厉害,脸颊凹陷下去,紧抿的嘴唇如同刀锋一样削薄,下巴上生着一层胡茬,看上去至少有三天没刮了。半长不长的亚麻色头发垂在肩头,犹如兽瞳一样的暗金色眼睛掩映在纷乱的发丝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乔然。
乔然的瞳孔急剧收缩,心跳也骤然加快,和暖的暮春天气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暗自后悔开门前为什么没有先看看猫眼。
这个陌生人浑身散发着某种野兽般的危险气息,令人感觉到无形而又厚重有如实质的压力,几乎透不过气来。
可是既然已经开了门,那就不能当缩头乌龟,必须挺直腰杆来面对。
乔然定了定神,用正常而平和的语气问:“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似乎根本不觉得有和乔然说话的必要,凌厉的视线在他的黑发黑眸上停留了两秒,随即越过他投向室内,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出来。”
出来?谁出来?乔然不明所以,他一个人独居,这人无论是要抓贼还是捉、奸都不该上他家来啊。
没等他开口说明,之前躲在卧室床底下的阿毛就不情不愿地出来了。
乔然愣了一下,紧接着恍然大悟,这个男人是哨兵,而阿毛正是他的精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