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进步了。
会调戏人了。
托秦以恒的福,在剩下那么点的车程里，楚义满脑子都是秦以恒的声音。
“要不要负距离,要不要负距离,要不要负距离……”
甚至他开始可耻地思考，既然在秦以恒的认知里,他的失眠是可以通过负距离治好的，那么在Q的这几天,秦以恒会不会天天都和他负距离呢？
如果不会的话。
他该不该小小地暗示一下？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床好软。
他好硬。
他可以。
他能顶得住。
他爱玩领带夹。
秦,以，恒～
“秦先生,到了。”司机的声音把楚义从幻想中拔了出来。
楚义把帽子拉了一下,听秦以恒对司机说：“谢谢。”
Q市今晚的风比昨晚的还急,秦以恒开了车门后就站在一旁，等待楚义下车。
楚义把外套拉链拉到底，出了车门就看到秦以恒站伸着手在车边,楚义很自然地把手搭上去，再站起来。
“你像在邀请我跳舞。”
秦以恒绕到楚义身后,把车门关上,问：“会跳吗？”
楚义摇头：“不会。”
秦以恒：“太好了，我也不会。”
楚义笑了出来。
不会就不会,太好什么太好。
秦以恒订的餐馆就在剧院旁边,两人简单就餐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许敬买的是第三排最中间的位置，不近也不远，视野非常好。
两人才坐下,剧场的灯就全部暗了下来。
在来Q市之前，楚义就已经通过网友们，看过这部剧的简介。
说的是民国时期Q市等动荡，以及小主角的情与家，配合光与动画，许多人都说值得一看，一定不虚此行。
他当时会留意，完全是因为这部是的两个男主人公都是男生。
不过他看过就忘，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秦以恒对这种爱情占了半的剧不感兴趣。
另外，他自己也不是很感兴趣。
但网友说的好啊，约会这种东西，你还关心什么剧情。
你该关心的是你身边这位。
不过现在楚义身边的这位，正在看手机。
大概是工作上的事，秦以恒看起来有点忙绿，台上已经演了十多分钟，秦以恒也低着头看了十分钟的手机。
在这个十分钟里，楚义一边留意台上的剧情，一边留意秦以恒的动向。
终于在台上的一个爆炸声中，秦以恒把头抬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刚看了几封邮件。”秦以恒小声说。
楚义：“没事。”
台上又一声爆炸声，接着是动画和烟雾配合的模拟城墙倒塌的效果。
楚义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上，他的手却突然被握住。
楚义低头，见秦以恒把他的手拉了过去。
“冷吗？”秦以恒问他？
楚义摇头：“不冷。”
秦以恒：“手有点凉。”
秦以恒说完这话，剧院突然安静了下来。
周围鸦雀无声，楚义也不好意思讲话，只好趁着还不太重要的剧情，摊开秦以恒的手，在他手心上写字。
是。
你。
的。
手。
热。
他慢慢写完，抬头看秦以恒，用眼神问，你看懂了吗？
秦以恒也学着他，摊开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
看。
懂。
了。
楚义抿嘴笑。
台上又传来了一声爆炸声，但这次爆炸声很近，大概是想要给观众近距离感受，舞台上喷的烟，甚至散到了第一排。
太过于突然，第一排的观众齐声惊呼，并一齐往后倒。
同步的，站在废墟上的男主一大喊一声：“阿庆，低头。”
被喊阿庆的是男二，他正站在舞台边上。
阿庆收到男主一的信号立马蹲下了身子，就在这时，男主一手上的□□朝观众席飞了过来。
这个互动比烟还成功，楚义仿佛身临其中，枪到眼前，他还躲了一下。
但可惜的是，秦以恒又看手机了，没机会体会这么惊险的一幕。
台上又混乱了起来，楚义往秦以恒那边靠了点，问：“还没好吗？”
秦以恒手指在手机上操作，转发邮件，接着他关掉声音收进口袋：“好了。”
男主一又大喊一声，楚义看过去，见他手里又拿了一支□□。
楚义有经验了，他想着秦以恒还没见识过，所以在□□过来的那刹那，楚义连忙用手肘捅秦以恒：“快看快看。”
□□上面吊着绳，再加上声音和投影的效果，xiu的一声就飞过来了。
楚义转头看秦以恒，却见他毫不慌张地看着□□，静静地看着它从脑袋上飞过。
楚义：“……”
这么索然无味的吗。
楚义回过神来，他看见前一排的一对情侣吓得不轻，身材较小的那位男生已经被较大的那位男生拥入怀中。
“吓死我了。”
“不怕不怕不怕。”
大男生轻轻拍着小男生的肩，安慰他。
楚义扬了一下眉，继续看剧。
这一幕，楚义看见了，秦以恒自然也看见了。
正巧他的角度能看见小男生委委屈屈的表情对着大男生撅嘴，而大男生一边安慰，一边吻小男生的额头。
秦以恒不自禁站头，盯了一眼楚义的唇，而后再抬眼，盯楚义的额头。
“刚刚是什么飞过来？”秦以恒小声问。
“枪，”楚义解释：“戏台子上摆放的□□。”
秦以恒看了眼台上，又问：“还有吗？”
楚义摇头：“没有了吧，已经下一幕了，戏院的场景都清了。”
秦以恒再问：“你害怕吗？”
楚义笑了一下：“有什么好怕的。”
秦以恒又看了眼楚义的额头，才把视线又投回舞台。
也是，这有什么好怕的。
接下来台上的画风就变了许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走情爱线了。
因为两位男主都要上战场的缘故，两家人决定先让两人成婚。
婚礼喜庆极了，像是要表达外面的世道有多乱，我们就要办得多热闹似的，风俗一样没少，闹闹腾腾地入洞房。
就在楚义觉得这一幕在这里就该结束时，主人公的房间窗子突然亮了起来。
接着白色幕布上倒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观众顿时又发出了一声惊呼。
和前面惊呼不一样，这声惊呼更像是起哄。
哇哦。
楚义心里也哇哦一声。
尺度这么大啊。
虽然只是剪影，但足够让人浮想联翩，前面那对刚刚说不怕不怕的大男生，此刻又把他的小男友抱了起来，并捂住了他的眼睛。
楚义看看他们，再看看台上，最后不自禁地转头看秦以恒。
很巧的，秦以恒也转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秦以恒问楚义：“你能看吗？”
楚义：“我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