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渺安慰完小女孩,才出了病房。
宋修然往房内看了一眼,低声询问:“情况怎么样?”
闻言,岑渺白皙的脸上秀眉拧了起来,摇头道:“情况不太好。病菌钻出肌肤毛孔,全长到了外面。”
病情已经十分凶险,小女孩的情况不允许撑太久,再恶化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护士跟着出来,岑渺喊住她,细细叮嘱。
“等会把病患背上的霉菌清理干净,病服单独拿去消毒,最后取上肺泡灌洗液,送去检验科。”
护士眼里都是心疼,马上点头:“好,岑医生你放心,我立刻去。”
小女孩懂事极了,全科室的护士医生都希望能早日查出病因。
“等等。”岑渺想起了什么,“还有,再带病患去做个二代测序。”
“二代测序价格不菲,一次就是上万块,他们家庭条件肯定不允许。”
如果想要缩短时间,找出真正病因。
二代测序是非常必要的一步。
岑渺安抚护士,“放心去做,钱从我卡里划。”
宋修然看着她,突然笑了。
以前他确实眼瞎,明明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却认为她心肠狠毒。
接下来,就是一段漫长的检验时间。
可越检验,事情就越模糊。
一个星期的时间,协和全部检验师都摸不着头脑,全院最顶尖的医生又专门为女孩开了一个会,结果还是是不明朗。
病菌物质开始往小女孩脑内长。
片子拍出来,大脑内部长满霉菌,开始慢慢啃食脑髓。
岑渺看着小女孩越发瘦弱的身体,也越来焦急。
除了翻阅文献,她每天和检验医师一起呆在满是细菌的检验室,希望能够尽早找出背后真凶。
岑渺每天都忙碌到深夜,检验师走了,她还在研究。
却始终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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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仁教授亲自来了趟医院。
陶致远收到消息,立刻出来迎接,等见到了人,他才状似苦恼地和老师倒苦水。
“师妹还在检验室,昨天又熬了一个通宵,我劝她回去。您猜这么着?”陶致远气的够呛,“她竟然直接把我锁在了门外!你说我好歹是她师兄,也好歹是个院长,在外人面前,怎么能不给我留点面子?”
仁思义听完,倒是哈哈大笑:“你师妹要是愿意听你的话,那她就不是你师妹了!”
“老师,得空您真得劝劝岑师妹,科研重要,但这么不要命的搞还是不行啊。”
陶致远是真的担心。
岑渺的年纪和他侄女差不多大,他是责备在面上,又疼在心里。
“行了,这事你就算不提,我也会多叮嘱她。”
哪能为了医术就不要命啊!
两人往检验室走去,一路上不少医生认出了仁教授,都在和老教授打招呼。
等到了检验室。
仁教授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站在那里的人,老脸上冁然而笑,原本他还担忧自家学生回来后,没有人关怀会厌世,毕竟叶家那边也太混账了。
如今看来,倒是他这个老人家想得多。
“傅先生。自从当年一别,我们已经多年未见,想不到今日在这里会碰上。”
傅径行收回视线,见旁边站着的仁教授,颔首,“多年未曾拜访老先生,是我疏忽了。”
仁教授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个。
“人虽然没来,但礼到了,我就欣慰了。”
他跟着傅径行的视线,看向检验室。
恰好就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孩忙碌着。
仁教授内心忍不住叹息。
这样的人中龙凤,宋修然怎么和他比?
“当年你来学校找我,其实我挺惊讶。傅家世代从政,我还以为我晚节不保,摊上了大事。”
傅径行倒是没想到,笑了:“是晚辈当年唐突了。”
仁教授笑眯眯地回忆当年。
“谁知,你只是托我专门去加福利亚设立一个华国留学生奖学金。”
当初傅径行找他帮忙,留学金注资就是两个亿,专门用来帮助去留学但家境贫困的华国学生。
事后,仁思义立刻联系上加福利亚的校长,对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心动的同时又问傅径行的要求。
仁思义至今记得那个场景。
光影折叠下的楼阁,傅径行西装革履,面对着加大校长的询问,他眸色淡淡,只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