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程雷看见程柳过来,一下都扑进了程柳怀里,虽说俩人以前和程柳不亲,可爹娘没了,姥姥家又靠不住,就只有这个大哥是最亲的人了。程柳这小体格差点没给扑倒了,还是邵保站起来扶了一把。
程柳不自觉的声音都大了起来“别光顾着哭,快说话。”
俩孩子吭吭哧哧的把事情的经过大概的说了出来。
那天程柳和邵保回小北村的家,站在门口和爹说话,屋里的人都看见了,李香没说话,俩孩子谁也没敢出来。程柳走后,程二进了屋,一晚上没说话,第二天就去镇里买了一车的粮食,还一个人在屋里挖起了地窖。
李香问了好几次,程老二也没说出个一二一,李香也没当回事,回娘家在饭桌上就跟一家人说了,老李家的人心里还记恨着呢,程柳和大山的事都要定下来了,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绍保跟着插了一脚,虽说是大山过份了些,可也没有结婚当天就把人给揍了地,听了李香的话,也就没说程柳俩人的好话,话里话外的说程老二藏心眼了,这粮食不定就是给程柳准备的呢。
李香越合计越是这么回事,这哪能行,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两个孩子的,跟家里断绝关系的哥儿还想回来占便宜,门都没有,李香在绞尽脑汁的算计着这点粮食,可程老二却并没有察觉。
镇里下了收购粮食的通知,是以现在市面上粮食的价格,那可是以前的三倍啊,李香起了心思,这一车的粮食能卖三车的钱,这粮食不定是给谁准备的,可这粮食换了钱最后可都是攥在自己手里。
李香就天天拐着弯的说这点粮食的事,时间一长,程老二也动摇了,自家地里收的粮食还没卖呢,除了留种的能吃到明年秋天不成问题,再说过了冬天,开春之后山里能吃的东西就多了起来,咋地也饿不着这几口人。在李香的又一次劝说下,就把粮食给卖了。
拿着到手的钱,两口子偷偷乐了好几天。可好景不长,村子里不少人都病了,程老二也病了,眼看着村子里的人一天十几个的往出拉,出门一打听,都是这个症状,眼看着程老二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李香也病倒了,整个村子里因为死人每天都哭嚎一片,程老二已经开始咳血了,李香害怕了。
这是死人的病啊,眼看着孩子他爸要不行了,自己也快了,可家里的俩孩子可咋办呢,现在能靠的也只有自己娘家人了,虽说大山不太靠谱,可还有老娘和哥哥嫂子在,再说他们家过的比自家好,咋地也不能贪了这点钱。
趁着自己病的不重,收拾好家里的东西交到两个孩子手上,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东西一定要偷偷的给姥姥,让姥姥保管,李香纵是有万般不舍可也没战胜这小感冒,程老二去了没两天,她也跟着过去了。
俩孩子哭哭啼啼的没办法,村子和村子都戒严了,也出不去,只好去找村长,老村长找人帮着把人埋了,又把孩子托付给左邻右舍帮着照看两天。等着疫情控制住了,就把俩孩子送到了老李家。
老李家也是一样啊,儿子没了媳妇也没了,就剩下个病病歪歪的大孙子了,老李太太硬撑着没有倒下,看见被送来的两个外孙,老太太哭了一场又一场。李大山到底是等来了救命药,在没有发展到肺炎的情况下稳定住了病情。
两个孩子把东西交到了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拿着手里的东西又落了泪,程家兄弟俩就在老李家扎了根,要十岁的孩子了,在挺个四五年,都成家了就好了。
眼看着要过年了,李大山也不出门了,在家里还能帮着干点活,老太太略感欣慰,这孩子长大了,可没高兴两天,过了年,家里就来了一伙关里人,说是大山整死了人,要以命抵命,老太太哪肯那,撒泼打滚的以自己的命要挟,最后赔了房子陪了地,房子和地都是老程家的。把人整走了,老太太就一病不起,觉得对不起姑娘,没两天也去了。
老太太的丧事一完,李大山就跟俩孩子说,你们还想要房子吗,想要地吗,要是想要就找程柳吧,俩孩子咋地也不肯,房子和地都是你因为你才没地,跟程柳有啥关系。李大山又说,程柳他男人得罪了人,那人发话,只要程柳,谁要是能把程柳带出来,就有大笔的报酬呢。
李大山又说,也不让你们干啥,就是盯着程柳就行,只要他俩一分开,就找机会把程柳带出来,况且里边还有人接应。见两个孩子犹犹豫豫的,李大山发起了狠,不去就给我滚蛋,以后出去要饭去吧,两个孩子没了折,这才来找程柳。
两个孩子隐瞒下了李大山让他们来的目的,只说老太太没了,李大山又把人给撵了出来,俩人实在没地方去了,这才来找程柳。
绍保听了挑了挑眉没说话,再看看程柳也是一副看不出悲喜的样子,看着俩人谁也没说话,老大程风说“哥,哥夫你们就收留我们吧,我们也不白吃饭,我们现在也能干活了。”
绍保受不了了,赶紧说道“谁差你们这点吃的了,想留就留下吧,还没吃饭吧,柳儿,给他俩整点吃的,我去赵哥家看看。”
“谢谢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