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武当、沈家、江家在天悲陵遇劫,引得江湖轩然大波。沈雁秋与江停云被埋入陵中消息传入金陵,李尽风当夜快马加鞭赶往天悲陵。
他们赶至天悲陵已是半个月后,江停云与陈溪昱等人送至最近,小镇进行医治,余下的人继续在陵中搜索沈雁秋踪迹。
陈遂宁等人在寻谢星河,他们恨透沈家,若不是因沈雁秋,谢星河也不会跟上去,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在陵墓外与李尽风相遇,都在一旁冷嘲热讽,高阑生脾气最冲动,当下就想与沈家动手,被贺书易拦下来。
李尽风无心理会风烟谷等人,仍在找沈雁秋踪迹,一连几日都无功而返。他失望回客栈看江停云,江停云已经昏迷七八天,此刻听得他无意识的声声雁秋心酸不已,陡然间心灰意冷,对找到沈雁秋已不抱希望。
沈雁秋与谢星河在林中乱走,这里四处无人,荒郊野岭,他们根本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倒是树枝上都挂着白幡,随风飘飘扬扬。这里既然有白幡,那附近应该会有人家。
谢星河突然道:“快到中元节了吧。”
沈雁秋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两人正在林中走,忽见前方影绰树影有一个黑衣老头缓缓走来,老头垂头负手,背上裹着一把极长的剑。
谢星河正要上前问路,那老头抬眼望向另一侧,两人立时一怔,是沈义淇!
沈雁秋紧盯沈义淇,道:“去一旁躲起来。”
谢星河手脚冰冷,想起古怪梦境里沈雁秋的话来,真想冲上去问个明白,如果梦境是真,那么沈义淇真是他的仇人,一想起自己曾与沈义淇相触,他心底恨意骤如潮水溃堤,立时杀机毕露,手握上刀柄。但沈雁秋在他耳旁连声催促,竟焦急的想从他背上爬下来。
谢星河带她走至一颗两人粗的树后躲起来,沈雁秋仿佛如临大敌,神色紧张,目光一错不错盯着沈义淇步伐,手甚至捏上一枚九阳针。
谢星河心生疑惑,他知道沈雁秋与沈义淇接触极少,但二人血脉相同,再怎么生疏也不至于此,非得像现在躲躲藏藏。
谢星河张唇欲说话,沈雁秋手先一步捂住他嘴,瞪他一眼,摇摇头。她这举动在谢星河看来更是古怪至极,他也不多言,安安静静呆在原地,专心致志望沈义淇。
沈义淇心不在焉,神色颇为落寞,他径直从林中穿行过去,全然没发现有两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沈雁秋反复摩挲针尖,有些拿捏不定主意。沈义淇手上沾满无数无辜人的鲜血,若为世人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沈家定然一扫名声,沦为歪门邪派,现在趁他分神,或许是自己杀掉他的大好时机。
且沈义淇一死,玄素经就是自己一人的了。待她练至最高境界,这天下再无人是自己对手。
沈雁秋思及自己宏图霸业,诸多澎湃兴奋荡平犹豫不决,她捏紧九阳针,只等沈义淇再走近一些。沈雁秋看准时机,泛着青光的毒针擦过繁茂枝叶,越过数丈急飞而去。
沈义淇头也没回,两指轻轻松松一捏,那枚九阳针便捏在手中。
沈雁秋见一击不成,大惊失色,她的剑未从剑鞘中□□,沈义淇身形已到了身后,他的手看似未用劲,搭在沈雁秋肩头,却叫沈雁秋怎么也挣脱不得。
谢星河骇然一惊,凝聚劲力一拳向他腹中打去,拳至半空,沈义淇以掌相接,那股柔劲如水难缠,牢牢将二人捏在掌心。
沈雁秋挣扎的太过厉害,沈义淇干脆点了两人穴道,这才朝沈雁秋看去,他定睛一看,无甚表情的面容微有波澜,叹道:“怎么又是你。你是不是忘记上回我警告过你什么?”
沈雁秋怒目而视,但穴道被点,口不能言,沈义淇道:“我已脱离沈家,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难道就因为你不能独占玄素经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了我,如果你不是我孙女,我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谢星河闻言心中暗想,如果沈雁秋是想独占玄素净,当初作甚要将秘籍给他修练?
谢星河正不解,忽然间灵光一闪,难道是沈雁秋怕玄素经太过邪门,便让他以身先试么?后来自己武功稍好些,她就常常对自己没个好脸色。他心念一动,目光不禁看向身旁眼如利剑的少女,她对自己愧疚,或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沈义淇是自己的仇人,所以将他收入沈家,算是弥补自己,但因自己事先看过玄素经,她心怀不满,干脆将计就计,让自己以身相试,却没想到自己武功渐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