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兰急道,可又不敢多言,便只唤了一声。
萧璃玥停了擦手的动作,看了商六一眼,商六会意,随即退了出去。
夏四随即拱手低头道,“回禀公主,其自出郡守府后,便去了城中有名的汤记牛肉店,于大堂临街一桌坐下后,点了一份卤牛肉,一份素饼还有一份素菜,最后还要了一壶陈年花雕酒。酒菜上桌后,用了半个时辰方才结账离去。离店后又去了逛城中夜市,直至方才回到郡守府”。
“嗯,下去吧”
夏四也退了出去,房中便只剩下萧璃玥与伺候的若兰。
若兰瞧着心有思虑的萧璃玥,也不敢出声,只轻手轻脚地收拾了药碗端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又端了一个铜盆。
若兰将帕子浸湿拧成半干后递给了萧璃玥,“公主,擦擦手吧”。
“有话便说吧”
若兰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将心中不解说了出来。
“公主就这么放她走吗?”
当初在鲲国,碍于两国关系,未追究那位风流军师之罪尚可理解,可如今,这凭空出现的一个女人竟也敢这般冒犯公主,岂可轻饶!
“她不会走”
萧璃玥语气清冷,却是笃定。
若兰不明白,那人不一直嚷嚷着要走,如今公主放她走,她为何不走?!
萧璃玥接过若兰递来的水漱了口,而后拿丝绢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
“她何时听过旁人的话了”
若兰一想,还当真是如此,几乎都是你让她往东,她就偏要往西。
“所以,公主方才是故意那么说的”
“她既敢如此放肆,心中必有把握”
“把握?”
萧璃玥起身走向床榻后半躺了下来,并拿起了榻旁还未合上的那卷书看了起来。
“有把握本宫不会杀了她”
“禀公主,鲲国传回消息”
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屋中的黑衣人吓了若兰一跳,回过神后,忙接过其手中的竹筒递到了萧璃玥面前。
“凌自离洪都城后,音讯全无,属下等虽多番查探,仍无其半点影踪,请公主治罪”
萧璃玥起身将字条于烛火之上燃尽,“遇刺之事可传回宫”。
“回公主,李将军已于傍晚时分自行命人快马递了请罪折子进京”
翌日早,长宁公主因玉体欠安,未出现在饭厅用膳,而是由若兰将早膳送到了房里。
一炷多香后,郡守的儿子领着大夫敲响了萧璃玥的房门。
“草民陈正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草民已将城中最好的大夫带来,请公主殿下赐见”
当红衣女子打着呵欠从房中出来时,便看到这郡守公子一脸失落地领着一个大夫离去。
这陈正也是识礼之人,虽不知红衣女子芳名,但仍拱手见礼道,“姑娘早”。
红衣女子扫了一眼萧璃玥紧闭的房门,眉尾微扬,“这是吃了闭门羹”。
闻言,陈正一张白嫩的脸有些羞赧也有些失落,顿了一下,“先告辞”。
“你喜欢那位公主”
“……”
陈正身子一僵,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是不敢与女子对视。
“姑娘说笑了”
“连喜欢都不敢承认,还奢望她能看上你,公子怕是还没睡醒吧”
柔媚的嗓音里可听出明显的调笑之意,红衣女子轻睨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只是走了没两步后又突然回过头,“话说回来,公子的眼光还真的是…不敢恭维”。
“……”
陈正那张清秀的脸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下意识便看向了身后那间房,却见原本虚掩的窗不知何时打开了,而一抹纯白的身影正消失在眼底……
萧璃玥方至榻前落座,秦一便在外求见。
“启禀公主,高阳、上礼来信,有人分别于一年还有半年前见过一个身着红衣、脸覆轻纱、后背竹篓的女子在城中出现过,黎城之中也有人于一月前见过此人,其余诸地因距此甚远,尚无消息传回”
萧璃玥垂眸轻抿了一口茶,“是何身份”。
“属下等办事不力,尚未查出其来自何处,是何身份,只知,其自称姓顾”